赵猛心中一震,看我的眼神变了变,最终还是沉声应道:“是!”
我不再说话,调转马头,长枪再次舞动起来。
这一次,我多了几分了然和坚定。
宋止,你的伪装,从今天起,该破了。
傍晚,我回到将军府。
刚进前厅,就看到父亲宋威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宋止站在他身边,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显然是刚哭过。
“跪下!”宋威看到我,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
重活一世,怎么可能乖乖听话!
我站在原地没动,挑眉看他:“父亲,我何错之有?”
“你还敢顶嘴?”宋威气得发抖,“止儿好心给你送汤,你却对他动枪威胁!他是你弟弟!你就是这么当长姐的?”
“父亲,”我冷笑一声,走到厅中,目光扫过宋止,“演武场是练兵的地方,不是让他撒野的地方。军令如山,难道到了二公子这里,就要例外?”
“他只是个孩子!”宋威怒吼。
“他今年十六岁,早已不是孩子。”我寸步不让,“更何况,父亲忘了?三个月前,他偷偷拿了我的兵符,差点酿成大祸。当时父亲说他年纪小,不懂事,饶了他。今日他又擅闯演武场,父亲还要再护着他吗?”
看到这虚伪的父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内心油然而生一股快感。
宋止抬起头,泪眼婆娑:“父亲,长姐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都怪我,不该去打扰长姐练兵……”
他越是这样说,宋威的眼神就越不满。
我心中冷笑。
来了,又是这招。
白莲花,装柔弱,现在的我可不吃这套。
话锋一转,我看向宋止,“说起来,今天在演武场,好像看到你跟北狄的一个商人在街角说话?”
宋止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长姐你胡说!我没有!”
“哦?我胡说?”我步步紧逼追问他,“那你告诉我,你今天下午申时,在哪里?”
申时正是宋止去演武场之前。
宋止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我……我在府里看书……”
“是吗?”我看向厅外,扬声道,“赵猛,进来。”
赵猛应声而入,抱拳道:“将军。”
“赵猛,你来说,今天申时,你在城南酒楼,看到谁了?”
赵猛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沉声道:“回将军,属下今日去城南采买,在‘迎客楼’看到二公子,正与胡商约谈,那胡商离开时,二公子还塞给了他一个锦袋。”
宋威的脸色彻底变了。
宋止浑身发抖,指着赵猛:“你……你血口喷人!我没有!”
“我有没有血口喷人,二公子心里清楚。”赵猛面无表情,“那胡商腰间挂着北狄特有的狼头玉佩,属下不会认错。”
我看着宋止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冷笑。
“宋止!”宋威猛地站起来,指着宋止,气得说不出话,“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宋止“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喊着:“父亲,我没有!是长姐和赵副将联合起来陷害我!父亲你要相信我啊!”
宋威看着他,又看看一脸平静的宋知,眼神复杂。
我微微躬身:“父亲,军中还有事,女儿先告退了。”
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