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谢景淮反目成仇的第五年。
他打断我四肢,将我丢进销魂窟,让我学学怎么伺候男人。
我给他那里扎了一针,让他成了太监,从此不能人道。
我们爱得轰轰烈烈,撕得人尽皆知。
所有人都求我们锁死,别出来祸害别人。
后来宫晏重逢,顽疾得愈的他搂着未婚妻子。
“这姬云禾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你成婚的时候回来,莫不是对你旧情难忘。”
“我说你也真是够狠,把她送到那种地方,就不怕她跟别的男人跑了?”
谢景淮笃定:“她不会。”
我无语的看了眼身旁的夫君,又摸了摸尚未显怀的肚子,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
时隔三年,再见到谢景淮,我心如止水。
他目光灼灼,眼底透着抹红光。
那是仇人相见,恨不得捏死对方的表情。
所有人都怕我们打起来,将我拉到一旁:“云禾,快过来,坐我这里。”
我谢绝了她给我递过来的酒,自顾自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他们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凑在一起大声议论。
“欸,你们看到没有,她居然在喝茶,以前她不是嫌茶水寡淡,素来只喝烈酒吗?看来这三年她真的学乖了,阿淮这招还真管用。”
看着杯中清莹透亮的茶水,我有苦难言。
但想到腹中的小东西,嘴角缓缓勾了起来。
这一笑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眼中闪过惊艳之色。
“姬云禾怎么比三年前还会勾人了,不愧在销魂窟待了三年,阿淮你敢发誓,看到她就一点心思都没有?”
谢景淮站在不远处,端着酒杯凉凉扫了我一眼,语气轻蔑:“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贱妇,不知道被多少男人调教过了,你们也不嫌脏。”
那些惊艳的目光瞬间变了调,或鄙夷或淫邪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拿出把匕首。
他们以为我要和他拼命,连忙将我按住:“云禾别,阿淮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没必要动刀动枪。”
“就是,这可是皇宫,要是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谢景淮将姜玉屏护在身后,也摆出了迎仗的架势。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眼中还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看他们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样子,我有些莫名其妙。
然后拿出一块玉,自顾自雕了起来。
前些日子我得了块美玉,想给封寒翊雕块佛牌,还有几刀便完工了。
见我没发火,众人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疑惑。
“这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姬云禾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可不是,这要搁以前,她早就和阿淮打起来了,怎么可能这么平静。”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不在意了。
我嫌他们太吵,寻了块清静的地方专心雕玉。
谢景淮搂着姜玉屏追过来。
他一把抢过佛牌,嗤的一声:“你这种人居然也会信佛,不怕玷污了佛祖的眼。”
“屏儿,以后咱可得离她远点,省得沾上一身晦气。”
我猛地抢回佛牌,冷笑一声。
“嫌我晦气还眼巴巴凑上来,谢景淮你说你是不是贱?”
谢景淮正要发火,姜玉屏拦了一下。
“我知道云禾姐姐心里有气,当年的事情是阿淮不好,可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们之间早就扯平了。”
若不是他犯贱,我都懒得搭理他。
谢景淮抱着胳膊,讥讽的上下扫了我一眼:“还有两日我和屏儿就要成婚了,姬云禾,你该不会还没人要吧?”
“也对,你都这把年纪了,又在那种地方待过三年,哪个男人看得上你。”
“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可以勉为其难将你收进房中,给屏儿当个洗脚婢。”
我嫌恶的捂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离我远点,你有口臭。”
谢景淮瞬间破防。
他面红耳赤的指着我:“姬云禾,你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过了,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
“看来这三年你还没学会什么叫服从,什么叫以夫为纲,早知道就该让你一辈子烂在那里。”
我随手抓起块石头塞进他嘴里:“嘴臭就少开口,省得熏着别人。”
“还有我奉劝你,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
见我目光幽幽的盯着他下半身。
谢景淮气得涨红了脸,脖子青筋暴起:“姬云禾你这个贱人,你还敢提这件事,你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我耸了耸肩:“显然没有。”
“我能废了你一次,就能废你第二次,所以你最好别来惹我。”
见我想走,谢景淮猛地扼住我脖子,将我抵在假山上,咬牙切齿道:“姬云禾,说一句软话你能死吗?”
我厌恶的踹开他。
“别碰我,恶心。”
“我恶心?你在其他男人床上摇尾乞宠的时候,怎么不嫌恶心。”
我忍无可忍,一巴掌甩到他脸上。
姜玉屏突然冲过来,挡下了这巴掌。
谢景淮瞬间暴怒。
“你居然敢打她。”
我眼都不眨,抬手又是一巴掌:“打的就是你们这对狗男女。”
谢景淮被我激怒,夺过我腰上的匕首,朝我刺来。
我闪身躲开,站定才发现手上被划了一道口子。
那块我雕了半月有余的佛牌,更是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
我的怒火噌一下涌了上来。
没等谢景淮反应过来,我一把抢过匕首,在他手上狠狠扎了一刀。
力道之大,穿透他整个掌心。
我又一脚将他踹进湖中,让他冷静冷静。
省得三年不见,让他忘了我姬云禾天生脾气暴,不好惹。
谢景淮整个身体砸进湖中,激起一片水花,鲜血瞬间将湖水染红。
姜玉屏吓得失声尖叫:“姬云禾,你疯了?”
我嫌她聒噪,将她也踹了下去。
这下耳根终于清静了。
谢景淮用受伤的那只手,艰难的带姜玉屏爬了上来。
很快皇后得知此事,将我和谢景淮喊了过去。
他浑身湿透的跪在地上,手上的伤口不断往外渗血,因失血过多,脸上再无半点先前的嚣张气焰。
我假装没看到他不断向我投来的目光。
直到皇后宣我进殿。
路过谢景淮时,他猛地拽住我手腕,低声道:“姑母若是怪罪下来,你就说是我自己掉下去的,跟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