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的？”
陈默冷笑一声，甩开她的手，
“上次你把我衬衫熨坏了，也说不是故意的；上上次你忘了给我妈买降压药，也说不是故意的。
林晚，你是不是觉得，反正有我在，你做什么都不用负责？”
他转身去拿纸巾擦文件袋，动作里满是嫌恶。
安安抱着林晚的腿，小声说：
“妈妈，对不起，是我不小心碰到的。”
林晚摸着女儿的头发，喉咙像被堵住了。
她想说 “不怪你”，想说 “是爸爸太凶了”，可话到嘴边，只剩下一句：
“下次小心点。”
门铃声在这时响起，陈默立刻换上了温和的表情，整理了一下衬衫下摆，对林晚使了个眼色：
“客人来了，别摆着张臭脸，让人家看笑话。”
开门进来的是陈默的父母和张阿姨。
张阿姨一进门就夸张地叫道：
“哎呀，好香啊！小林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陈默笑着迎上去：
“她就随便弄了点，张阿姨您别客气。”
他侧身让客人进来，路过林晚身边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要是敢说漏嘴，晚上你就等着。”
林晚的心沉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挤出笑容：
“张阿姨，爸妈，快坐，虾刚蒸好，我去端出来。”
饭桌上，话题很快绕到了陈默的工作上。
陈默的父亲呷了口酒，得意地说：
“我们家陈默啊，从小就有本事，现在在公司里，领导都器重他。不像有些年轻人，工作几年还是个小职员。”
张阿姨附和道：
“那是！陈默这孩子，稳重又能干，小林真是好福气。”
她话锋一转，看向林晚，
“说起来，小林以前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吧？怎么就不出去找份工作呢？在家待着多可惜。”
林晚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
她以前是做设计的，在一家不错的工作室待过，还拿过业内的新人奖。
结婚后，陈默说 “我养你”，让她辞了职。刚开始她还想接点私活，可每次只要她一忙工作，陈默就会找各种理由吵架 ——
“你眼里只有工作没有我”
“孩子哭了你都不管”
“你是不是觉得我挣的钱不够你花”。
久而久之，她也就断了这个念头。
“在家带孩子也不容易。”
陈默抢先开口，语气听着像是在维护她，眼神却带着警告，
“她那点工作能力，出去也赚不了几个钱，还不如在家把家里照顾好，让我没有后顾之忧。”
“也是也是。”
张阿姨点点头，
“女人嘛，还是以家庭为重。再说了，陈默挣的钱够花了，小林在家享清福就行。”
林晚低着头，把虾壳剥好，放进安安碗里。
安安小声说：
“妈妈，你也吃。”
“妈妈不饿。”
她笑了笑，眼角的余光瞥见陈默正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她 —— 大概是满意她这副 “温顺懂事” 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