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你的工作。”
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那个冰冷的世界。肖月月靠在冰冷的走廊墙壁上，浑身脱力，后背的制服早已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心还在狂跳，指尖的伤口隐隐作痛。一千二百万的债务像一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她瘦弱的肩上，几乎要将她压垮。
第二章 暗流：专注的侧影
沉重的债务如同冰冷的枷锁，死死勒住了肖月月的咽喉，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疼痛。一千二百万！这个数字像最恐怖的梦魇，日夜纠缠。母亲的药不能停，弟弟妹妹的学费更不能拖……巨大的恐慌之后，是近乎麻木的绝望。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枫林集团的保洁工资，是她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于是，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微光刺破城市的薄雾，肖月月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顶楼总裁办公室的门口。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除了残留的惊惶，更多了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沉静和倔强。
推门进去，办公室依旧空旷冰冷，弥漫着熟悉的消毒水和雪松木的气息。昨天碎裂的地方空空如也，仿佛那场灾难从未发生。陈枫尚未到来。
肖月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和恐惧，开始工作。她擦拭的动作比昨天更加谨慎，也更加沉默。每一个角落，每一件物品，都全神贯注，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易碎的梦境。她将自己缩到最小，努力不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只想变成一抹透明的影子，完成工作，然后消失。
然而，命运的齿轮一旦开始转动，便不会轻易停止。几天后，肖月月正在擦拭靠近办公桌一侧的文件柜。柜子很高，顶层放着一排厚重的硬壳文件夹。她踮起脚尖，伸长手臂，指尖勉强够到最边缘的一本。就在她用力将其抽出时，旁边一本更厚重的文件夹失去了支撑，直直地滑落下来！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卡在喉咙里，肖月月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沉重的撞击和随之而来的、可能无法承受的斥责。
预想中的巨响没有发生。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稳稳地托住了那本眼看就要砸落地面的文件夹，动作迅捷而精准，甚至没有带起太大的风声。
肖月月猛地睁开眼，心脏几乎跳出胸膛。
陈枫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近在咫尺。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混合着淡淡烟草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他微微蹙着眉，将那本厚重的文件夹随手放回原处，动作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掌控感。他的目光掠过她因惊吓而微微张开的唇和瞬间失去血色的脸，然后落在她踮起的脚尖和因用力而绷紧的手臂线条上。
“够不到，就用梯子。” 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平直地陈述，听不出情绪。没有斥责，也没有关心，就像在陈述一条工作守则。说完，他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桌，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
肖月月僵在原地，脸颊因为刚才的惊吓和瞬间的靠近而微微发烫。她看着他的背影，挺拔、冷硬，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她张了张嘴，最终只发出一个微弱的音节：“…是。”
那本文件夹被放回了原位，但肖月月的心湖，却被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漾开了一圈圈难以平复的涟漪。他帮她挡住了文件，没有斥责，甚至……提醒她用梯子？这微乎其微的举动，与他传闻中冷酷无情的形象，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反差。困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悄然滋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