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晚是吧？沈导在里面等你，最里面那个隔间。” 年轻人指了指最里面一个挂着 “导演组” 牌子的房间，又风风火火地跑了。
林晚定了定神，敲了敲那扇半开的门。
“请进。”
一个清冽的男声传来。林晚推门进去，看到一个男人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打电话。他穿着简单的白色 T 恤和休闲裤，身形挺拔，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 对，版权问题一定要敲定，别到时候出麻烦。预算？预算你让财务再挤一挤，这个环节不能省…… 行，就这样，我挂了。”
男人转过身，林晚才看清他的脸。很干净的一张脸，眉眼疏朗，鼻梁高挺，嘴唇的线条很清晰，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审视的锐利。
“林晚？” 他示意她坐下，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我是沈亦臻。”
“沈先生，您好。” 林晚有些局促地接过水。
沈亦臻没有看她的简历，只是随意地靠在椅背上，问道：“对传媒行业了解多少？”
“几乎…… 不了解。” 林晚诚实地回答，“只知道是做节目、拍视频之类的。”
“知道我们公司在做什么吗？”
“不知道。”
沈亦臻似乎并不意外，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我们在做一档音乐类的真人秀，叫《声生不息》。不是那种选秀，是找各行各业里真正热爱音乐的人，记录他们的创作和演唱，探讨音乐和生活的关系。你要应聘的项目协调，简单来说，就是处理项目执行过程中的各种杂事，对接场地、设备、嘉宾，处理突发状况，保证项目能顺利推进。”
他顿了顿，看着林晚：“这个工作很琐碎，很累，经常要加班，而且薪资不高。对你来说，可能需要放弃过去的很多经验，从零开始。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愿意来？”
林晚沉默了一下。她可以说自己需要钱，需要一份工作，但她看着沈亦臻那双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最终还是说了实话：“因为我现在没有退路了。而且，我觉得…… 尝试一些完全陌生的事情，或许不是坏事。”
沈亦臻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那双平静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什么，快得让人抓不住。
“明天能上班吗？” 他忽然问道。
林晚愣住了：“您…… 您这是录取我了？”
“试用期三个月。” 沈亦臻站起身，伸出手，“希望你能适应。”
他的手很温暖，掌心带着一点薄茧。林晚有些恍惚地握住他的手：“谢谢…… 谢谢您。”
“不用谢我。” 沈亦臻收回手，语气平淡，“是苏阿姨说，你父亲是个很正直的人，教出来的女儿不会差。我给你一个机会，能不能抓住，看你自己。”
走出星火传媒的大楼时，阳光正好。林晚抬头看着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紧绷了许久的神经，似乎有了一丝松动。
她不知道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这份完全陌生的工作，但她知道，从明天起，她的人生，要拐进一条全新的、未知的岔路了。
4 杂音
上班第一天，林晚就被泼了一盆冷水。
她被分到了《声生不息》的执行组，组长是个叫张姐的中年女人，语速快，走路带风，一看就是个雷厉风行的角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