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盘了开盘了!赌哪个娘们先死?我押左边那个穿白裙子的!】
【撕她头发!穿白裙那个!看着就装!撕烂她的脸!】
【右边那个短发肌肉女!对,就你!凶一点!把旁边那个狐狸精的眼珠子抠出来!老子给你刷火箭!】
【刺激!快打起来!打出血!打!】
恶毒的、充满暴戾和原始欲望的文字如同决堤的污水,疯狂地冲刷着林晚的视野。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那些针对女性外貌和身体的刻薄侮辱,那些赤裸裸对血腥暴力的狂热期待……像无数根冰冷的针,狠狠扎进她的神经。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这些……就是所谓的“守护天使”?简直是地狱爬出来的蛆虫!
“呃啊——!”
一声凄厉短促到几乎不成调的惨叫,猛地从林晚左前方炸响,瞬间盖过了弹幕的喧嚣。
林晚浑身剧震,头皮发麻,几乎是本能地循着声音的方向拼命扭头望去。
借着银幕上那惨淡闪烁的暗红光芒,她看到了。
一个穿着时髦连衣裙的年轻女孩,坐在离她大约三排的位置。此刻,那女孩的身体正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剧烈地、痉挛般地向上弹起,又被座椅的束缚带死死勒回原位!她的眼睛瞪得溜圆,几乎要凸出眼眶,里面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极致恐惧和痛苦。她的嘴巴大张着,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抽气声。
血!鲜红的、温热的血,正从她腰腹的位置,顺着被染红的连衣裙布料,小溪一样汩汩地流淌下来,迅速在冰凉的座椅下方积成了一小滩刺目的猩红。
林晚的目光死死钉在女孩的座椅扶手上。那看似普通的、包裹着破旧人造革的扶手,此刻正中央的位置,赫然弹出了一截足有半尺长的、闪烁着金属寒光的锋利尖刃!刃口上,还挂着新鲜的血珠和……一点可疑的、柔软的碎屑。
那女孩的身体又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彻底瘫软下去,头无力地歪向一边,眼睛还直勾勾地“望”着林晚的方向,空洞,死寂。只有那滩血,还在固执地蔓延。
“啊——!”这一次,是林晚右侧不远处另一个女人发出的崩溃尖叫。那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拉扯神经。
“放我出去!这是什么鬼地方!救命!救命啊!”女人歇斯底里地哭喊着,疯狂地扭动身体,撞击着束缚她的金属扶手,发出哐当哐当的巨响,徒劳地想挣脱那该死的带子。
【怂包!这就吓尿了?真没劲!】
【叫大声点!再惨一点!老子就爱听这个!】
【下一个!快!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弹幕更加疯狂地滚动起来,充满了嗜血的亢奋。
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混合着腐败的气息,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林晚的喉咙。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尖锐的疼痛让她混乱的大脑强行抓住了一丝清明。
不能慌!绝对不能像那个女孩一样!规则……规则说了什么?保持安静?尊重观众和演员?演员……演员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