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突然笑了起来。
“受益人是你？”他指着我的鼻子，“林芸你要点脸行吗？那是我妈！保险金凭什么给你？”
“保单上写得清清楚楚，”我把保单复印件扔在他面前，“你自己看。”
他拿起复印件，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早就算计好了？”他猛地站起来，“你是不是早就盼着我妈死？”
我看着他狰狞的面孔，突然觉得很陌生。
这个男人，我曾经爱过。
爱到可以掏空自己的积蓄，爱到可以忍受他母亲的百般刁难，爱到以为只要付出，就能换来真心。
现在才明白，有些人的心，是石头做的。
“算计？”我冷笑，“比起你们母子，我这点心思算什么？”
我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地说：“上辈子你们卷走我的钱，把我赶出门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他愣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你……你说什么胡话？”他后退一步，“什么上辈子？”
“没什么，”我转过身，背对着他，“保险金我不会给你一分，后事你自己处理。”
“林芸！”他气急败坏地吼道，“你别逼我！”
我没回头，只是轻轻说了句：“滚。”
第七章
柳翠娥的葬礼办得很寒酸。
焦磊手里没钱，只能找亲戚凑了点。
我去的时候，他正跟几个远房亲戚吵架。
“这点钱怎么够？”他红着眼，“我妈一辈子不容易，你们就不能多拿点？”
一个老太太叹了口气：“阿磊啊，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是家里也困难。再说，你妈生前对我们也不怎么样……”
焦磊立刻跳了起来：“你什么意思？我妈怎么对你们了？”
看着他撒泼打滚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很可悲。
他大概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落到这个地步。
葬礼进行到一半，那个怀了孕的女人突然来了。
她挺着肚子，走到焦磊面前，把一个存折扔在他脸上。
“焦磊，我们完了，”她冷冷地说，“这是你之前给我的钱，还给你。”
焦磊捡起存折，看着上面的数字，脸都白了。
“小雅，你听我解释……”他想去拉她的手。
女人甩开他：“别碰我，我可不想跟一个连自己妈葬礼都办不起的人过一辈子。”
说完，她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焦磊看着她的背影，突然瘫坐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周围的亲戚指指点点，没人上前安慰。
我站在人群外，看着这场闹剧，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上辈子他也是这样，拿着我的钱，和这个女人双宿双飞。
现在，不过是报应来了而已。
第八章
保险金到账那天，我去银行取了现金。
一百二十万，堆在桌上，像座小山。
阳光照在上面，泛着冰冷的光。
焦磊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破门而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