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行程接近尾声,深秋的寒意已颇具分量。纪淮深似乎格外忙碌起来,电话变得频繁,尽管他接听时总是刻意走到露台或隔壁房间,声音也压得很低。但我能捕捉到他眉宇间一丝极力隐藏的紧绷和期待,像弦被悄然拉紧。
那个被他反复提及的“神秘地方”,终于揭晓。不是塞纳河畔的米其林三星,也不是私人艺术馆的闭门展。地点定在塞纳河一艘名为“星光号”的私人奢华游艇上。
出发前夜,我对着衣帽间巨大的落地镜,指尖拂过一排排华服,最终落在一件新送来的礼服上。那是Lemaire首席设计师的手笔,作为“星轨”系列成功发布的贺礼。象牙白的真丝缎,泛着珍珠般温润的光泽,设计极简,线条流畅得如同第二层肌肤,只在左肩处以不对称的方式点缀着一簇用细小的钻石和月光石镶嵌而成的星芒。低调,却有着无法忽视的奢华与纯净。我换上它,镜中的身影纤细,礼服勾勒出美好的线条,钻石星芒在灯光下流转着细碎的光。苍白的脸色被艾米用一点腮红巧妙地掩盖,唇上涂了温柔的豆沙色。
纪淮深推门进来时,脚步顿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深邃的眼底瞬间燃起毫不掩饰的惊艳,随即沉淀为一种更为深沉、更为专注的凝视,仿佛要将此刻的我烙印进灵魂深处。
他走过来,什么也没说,只是执起我的手,将一个冰凉的东西套上我的手腕。低头看去,是一条纤细的铂金手链,链子上串着七颗大小不一、切割完美的白钻,在灯光下折射出纯净璀璨的光芒。每一颗钻石,都像一颗微缩的星辰。
“自己设计的。”他声音低沉,指腹摩挲着我腕间的肌肤,带来细微的电流,“叫‘北斗’。以后迷路了,就看看它,它永远指向我。”他顿了顿,补充道,“戴着,不许摘。”
我抬起手腕,看着那七颗在他指尖诞生的星辰环绕着我,心口被一种饱胀的暖意和酸涩填满。他总是这样,用他的方式,把他认为最好的、最珍贵的东西,无声地系在我身上。
“很漂亮。”我轻声说,踮起脚尖,在他微凉的唇角落下一个吻,“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