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我去纽约看百老汇最热门的剧,散场后,主演竟等在后台出口,只为和他这个“老朋友”打个招呼。
他熟稔地与人拥抱、交谈,流利的英文带着一种天生的掌控感,而我,只能像个精致的哑巴花瓶,挂在他臂弯里,努力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内心却一片茫然无措。
那些他谈笑风生的场合,那些他运筹帷幄的瞬间,那些他习以为常的挥霍...一幕幕闪过,清晰得如同昨日。
每一次,我都需要调动全身的力气去扮演一个足以与他并肩的角色,扮演一个配得上他这份“深爱”的女人。扮演一个...我根本就不是的吴雅晴。
他的优秀是刻在骨子里的,是天生的羽翼和利爪;而我,只是被他一时兴起带上云端的一粒尘埃,被他的光芒镀上了一层虚幻的金边。
分手的场景,更像一场被精心设计过的舞台剧。地点是他名下私人会所最隐秘的茶室,窗外是精心打理过的日式枯山水,寂静得能听见水流滴落竹筒的轻响。
檀香袅袅,他亲手为我斟茶,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残忍的优雅。
“雅晴,”他开口,声音依旧温和,甚至带着一丝歉疚,“家族那边,压力很大。我需要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他顿了顿,深邃的目光落在我瞬间褪尽血色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审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很美好。我会补偿你。”
他推过来一个天鹅绒盒子,里面是别墅和宾利的钥匙,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找个好人嫁了。”他最后说,语气轻柔得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字字如冰锥,刺穿了我所有的伪装和幻想。
没有激烈的争吵,没有狗血的撕扯,平静得可怕。我甚至没有问一句“为什么”,也没有哭闹。巨大的、冰冷的绝望将我瞬间冻结,灵魂仿佛被抽离,只剩下一个空壳坐在那里。
原来,这场持续三年的云端幻梦,在他眼中,不过是一段可以用金钱精准结算、妥善安置的“关系”。
他给予我的所有温柔、宠溺、仿佛独一无二的珍视,都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般的从容。
而我,一个误入云端的小小尘埃,却在那场盛大而虚幻的宠爱里,可悲地遗忘了自己的分量,甚至愚蠢地以为,那光芒,有一部分是属于我自己的。
冰凉的触感将我从窒息的回忆中拽回。
不知何时,我已蜷缩在沙发角落,脸颊贴着冰冷的皮质,泪水无声地蜿蜒而下,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窗外,城市的灯火在远处连成一片模糊的光带,像一条冰冷的星河。这栋用分手换来的华丽牢笼,此刻像一个巨大的讽刺,无声地嘲笑着我的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