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点24分，我冲进儿童房时，8个月大的儿子正在婆婆怀里拼命挣扎，嘴角挂着一道黑褐色的液体痕迹。婆婆手里攥着一个眼药水瓶，还在往孩子嘴里挤那种散发着香灰味的"平安符水"。
"妈！你在干什么？！" "小孩子发烧就得这么治！"婆婆理直气壮地说，"志明小时候都是这么过来的！"
30分钟后，在儿童医院急诊室，医生皱着眉头问我："2025年了，怎么还有人给孩子喝符水？"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叫程莉，29岁，某互联网公司产品经理。半年前休完产假，为了让婆婆来帮忙带孩子，我特意换了套三居室。没想到，这成了我人生中最错误的决定。
从孩子出生那天起，我和婆婆的"带娃战争"就开始了
1
凌晨三点十七分，婴儿监控器的警报声像钢针般扎进我的太阳穴。
我冲进儿童房时，八个月大的小满正在婆婆怀里剧烈挣扎，嘴角挂着一道黑褐色的痕迹。婆婆手里攥着个眼药水瓶，正往他嘴里挤第二管不明液体。
"妈！你在干什么？！"
"别吵！"婆婆头也不抬，"这是青云观张天师开过光的平安符..."
我抢过那个可疑的塑料瓶，闻到一股混合着香灰和铁锈味的恶臭。小满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粉色的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淌。
"你给他喝了什么？！"我的声音抖得不成调。
"符水加公鸡血，"婆婆居然一脸得意，"退烧最灵..."
我抱起孩子就往门外冲，婆婆一把拽住我的睡裤："深更半夜的，你去哪儿？"
"医院！现在！立刻！"
"去啥医院？"婆婆的指甲掐进我胳膊里，"擦擦白酒就好！志明小时候..."
"砰！"
我一脚踹开了主卧门。周志明从游戏里抬头，耳机里传来"Double kill"的音效，电脑屏幕的蓝光打在他错愕的脸上。
"你儿子要死了，"我听见自己说，"而你他妈在打王者荣耀。"
儿童医院急诊室的荧光灯下，小满嘴角的黑渍像诅咒般刺眼。
"符水？"医生的钢笔在病历本上顿住，"2025年了还有人信这个？"
缩在墙角的婆婆突然小声嘀咕："我们村..."
"去年有个喝符水铅中毒的孩子？"医生摘下眼镜，"现在还在康复科做语言训练。"
我死死攥着婴儿包被，布料在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撕裂声。
"先洗胃。"医生按下呼叫铃，"家属去交费。"
走廊长椅上，周志明终于开口："妈也是为孩..."
我抬手就给自己来了三个响亮的耳光。
"程莉！"周志明抓住我的手腕。
"第一下打我有眼无珠嫁给你，"我甩开他，"第二下打我心软同意让你妈来带孩子，第三下..."我的视线模糊了，"第三下打我差点害死自己儿子。"
缴费窗口的反光玻璃上，我看见婆婆正用袖口抹眼泪。
2
我以为这场噩梦会随着朝阳结束。
但第二天中午，我撞见婆婆在阳台烧黄纸。铜盆里的火苗舔舐着一张写满红字的符纸，灰烬被她小心地收进铁皮月饼盒。
"妈，"我声音平静得可怕，"昨天医生说的话..."
"我就备着！不用！"婆婆"啪"地合上盒盖，金属碰撞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下午喂奶时，厨房传来视频通话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