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在血肉中奔涌、鼓胀。一种近乎神祇般的、掌控命运的明悟在灵魂深处炸开!眼前的世界仿佛被瞬间擦亮,祭坛上幽蓝的魂火跳跃得更加清晰,空气中细微的能量流动如同丝线般纤毫毕现,甚至连凌玥体内那股原本磅礴浩瀚、此刻却如同决堤江河般被我疯狂汲取的金色“气运”洪流,都在我的感知中具象成了一条奔涌咆哮的金色大河!
这就是…她赖以窃取我生命、登顶圣坛的“气运”?
原来如此磅礴!原来如此…令人迷醉!
“呃…”凌玥的身体猛地一晃,脸色在幽蓝火光下瞬间褪去了血色,变得异常苍白。她那双总是盈满无辜和柔弱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巨大的、难以理解的恐慌。她似乎想用力抽回手,但我的手如同烧红的铁钳,死死扣住她的腕骨,纹丝不动。那磅礴的金色洪流,正源源不断地、不可逆转地从她体内,沿着我们相触的肌肤,奔涌入我的身体!
“姐…姐姐?”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不再是刻意的伪装,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虚弱和惊惧。她试图挣脱,身体却像是被抽掉了筋骨般绵软无力,只能徒劳地感受着生命中最核心、最珍贵的东西被疯狂掠夺。
祭坛上幽蓝的魂火依旧无声地跳跃着,将我们这对姿势诡异、力量正在发生颠覆性逆转的双生姐妹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冰冷的地面和古老的图腾柱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息,也许漫长得像一个世纪。那股汹涌澎湃的掠夺感终于开始减弱、平息。体内奔涌的太阳渐渐隐去,沉淀为一种深沉、厚重、仿佛能撼动山岳的力量感。而凌玥,则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精气神,身体软软地晃了一下,全靠我那只依旧攥着她手腕的手支撑着,才没有瘫倒在地。她急促地喘息着,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惊魂未定和一种巨大的、空洞的茫然。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本能地感到了一种灭顶之灾般的虚弱和失去。
我缓缓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她的手腕上,留下了几道清晰的红痕。
“仪式…完成了。”我看着她惊惶失措的眼睛,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像冰锥一样刺入她的耳膜,“妹妹,好好休息吧。”
说完,我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迈步走下祭坛冰冷的石阶。每一步踏出,都感觉脚下的祭坛在微微震颤,仿佛在向我这个新生的掠夺者臣服。宽大的祭袍下摆拂过冰冷的石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背后,只留下凌玥呆立在原地,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苍白的石膏像。祭坛幽蓝的火光在她身后跳跃,却无法再为她镀上任何一丝圣洁的光晕,反而将她失魂落魄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孤零零地印在冰冷的地面上,显得无比凄凉。她下意识地抬起那只被我攥出红痕的手腕,茫然地看着,仿佛想从中找出力量突然流失的答案。
重生后的第一步,踏在冰冷的祭坛石阶上,却如履平地。
家族血脉测试的日子,在一种微妙而紧张的气氛中到来了。地点是凌家宗祠前那片被巨大古榕树荫蔽的宽阔演武场。平整的青石地面被岁月磨得光滑,四周环绕着神情肃穆的家族长老和众多旁支子弟。空气里弥漫着檀香、尘土以及一种无形的、令人屏息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