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有编制的鬼。
黑白无常哥俩勾着我脖子:“阎王除了强迫症、洁癖、毒舌外,没别的毛病。”
我:“那……阎王爷的优点呢?”
白无常眼神沧桑,“人…哦不,神傻、福利多。”
黑无常补充,“还有,侧脸杀,好像也没什么用。”
1
我叫桑晚,一个负债100w、喝水呛死的倒霉圣体。
至于我负债的原因,就得从17岁说起。
小小的老子自以为魅力四射,引得星探对我穷追不舍。
却不曾想他们只想把我当黑奴,赚我的卖身钱。
更悲惨的是,我有个好赌的爸,另嫁的妈,跟孤儿没什么分别。
就这样,我开启了一天打三份工的痛苦生活。
我白天在咖啡店拉花,晚上送外卖,顺便兼职上门喂养,夜以继日。
好在有一口气吊着。
这样的日子我勤勤恳恳地过了四年,可每月月底点完还款,余额就只剩下五块钱。
手机偏偏弹出短信提示:您还有40w待还欠款。
真是天塌了,钱没挣着,倒也没白干,起码累着了。
今天40度的高温,到底是风出了轨还是太阳劈了腿,半夜都还是热风。
我实在没招了,买了杯四块钱加冰的柠檬水。
可麻绳专挑细处断。
2
喝得太猛,呛到窒息。
倒地的那一瞬间,人生走马灯闪的贼拉快,可能是收魂的等着急了吧。
再次睁眼,我飘在半空中,看着一群人围着我的尸体七嘴八舌。
店员趴在耳边试图唤醒我沉睡的心灵。
真不是我不愿醒,实在是身心灵都被消磨殆尽了。
一辆漆皮斑驳、冒着幽幽绿灯的老款桑塔纳格外引人注意——正极速逆行在车水马龙中。
眼看就要与大轿车迎面撞上。
一声“吱—”地尖叫,这辆车不仅毫发无伤还不偏不倚地停在我面前。
我竟然觉得这一切很合理,大抵是疯了。
驾驶座上蒲团大手“哐当”推开车门,此人帅得极具攻击性:“老谢,动作麻利点,这单KPI再被你耽误了,老子年终奖就泡汤了!”
副驾驶座上身着白色西装的男子,翘着兰花指,优雅地对着后视镜整理他那标志性的“见者生财”高帽,“急什么,优雅永不过时……嗯,完美。”
只见他长腿一迈,躬身探出车门。
驾驶座身着半敞黑色西装的男子也下了车,凭空掏出个平板,对着我“咔嚓”一声,闪光灯惨白一片:“不要紧张,我呢,是英俊潇洒的黑无常范无救,我旁边这个穿白色西装的死装男呢是白无常谢必安,来接引你去地府,在走之前,我们需要核对你的身份信息,以免抓错,嗯,你应该懂的,桑晚,亡魂编码20250712,死因…嗯?喝水…呛死的?你确定是水?”
我无奈地点点头,没错,就是水。
人衰到一定程度连黑白无常都不敢相信这能是人类的死法。
白无常凑近,打量起我因窒息而发紫的脸。
噗地一声笑出眼泪,“你这死法…当真是清新脱俗…下次建议你…喝水前先签个生死状…噗哈哈哈。”
黑无常那张痞帅的脸嘴角微微抽动,又被他强行压下去。
人在绷不住的时候,往往是绷不住的,做了鬼也一样,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让我投胎……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