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座山一样，瞬间压垮了周黎的肩膀。
周黎茫然转头看着我，又看了看眼前定住脚步的校长及班主任。
就低垂下头，双手无力地耷拉在身侧。
我也分不清，听到破碎声到底是自己心里的，还是他的了。
7
“家长，冷静一下，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校长反应过来，上前打断了周爸爸的话。
“校长，你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纵容学生逃学，老子的钱白花了？”
周爸爸一脸愤然，声音不自觉又拔高了几度。
把校长都问住了。
“家长，我们不能这么说孩子，老师对周黎同学的评价一直很高，今天没出席，一定有他的理由。”
校长边解释，边将眼神在周黎和班主任来回移动，最后无奈地落在班主任身上。
“对对对，有同学来跟我说过，他送同学出去看病了。”
校长和班主任都在尽力维护周。
可惜他们不了解那人，他们将周黎捧得越高，那人就越恨周黎。
“看病？”周爸爸阴恻恻地看向我，“你跟他出去的？”
他忽而歪嘴笑了一下，而后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将我们都吓了一大跳。
“说，你们是不是早恋了，好啊你，周黎，有时间谈恋爱，没时间帮弟弟补习。”
“我瞎了眼，当初才会选你这个没人要的贱种，今天老子没打死你，都算便宜你了。”
我赶紧挡在周黎面前，周爸爸下手的狠毒，整个小区都知道。
我不能，也不想让周黎的自尊在这里碎得更彻底。
这时，身后却传来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谁让你说她的。”
周爸爸的动作定住，不可置信地转头。
“你，刚才说什么？”
周黎推开我，缓缓抬头，盯向他的眼神，满是怨恨与疯狂。
“你为什么要扯上她，你说我可以，但是为什么要说她，你给我闭嘴，闭嘴！”
这一句话，周黎喊得撕心裂肺，声嘶力竭。
却叫我的眼泪不自觉就流了下来。
被忽视，被打压，被仇恨，因此痛苦了整整十八年的周黎。
刚刚，终于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反抗。
8
周黎的这场反抗，没能继续下去。
校长顾不得擦掉额头的冷汗，就和班主任拦住周爸爸，让我们两个人先走了。
我扯着周黎走回教室，竖起大拇指调侃：“周黎，你刚才为我出头的样子，真帅。”
周黎紧握在一起，仍在发抖的拳头才松了力度，哑着嗓子说。
“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谁都不能。”
我不自在地捂住脸降温，刚想回一句：我也是。
就被一道慵懒的嗓音打断。
“哟，周大明星回来啦~~对了，你爸走了没？”
李海寅站在教室门口，饶有趣味地盯着周黎，说完这句话，还吹了个口哨。
引得身后那一群人，顿时哄堂大笑。
周黎定住脚步，眼底染上了恐慌。
我上前一步就开口：“嘴闲着就去舔干净厕所，别在这叭叭叭个不停。”
又冲周黎说：“别管他们，一群自以为是的男高中生。”
周黎瞪大了眼睛，语气很不确定。
“可是……你这样说他，没关系吗？你们相处得挺好的。”
忽然间，我有了一个荒谬的猜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