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确实常在饭桌上提起一个特别优秀的学生，说他是十年难遇的天才，但...这怎么可能？
林悦已经拨通电话："阿姨，是我，悦悦。能麻烦您让姜教授接个电话吗？关于他学生程远的事..."
二十分钟后，我呆坐在书房里，面前摊着父亲发来的照片——去年毕业典礼上，他搂着一个穿学士服的年轻人，那人眼角有颗我无比熟悉的泪痣。
"这孩子特别踏实。"父亲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去年本来有机会去MIT深造，非要留在国内从基层做起。上周还打电话请教我钢结构的问题..."
我的手开始不由自主的发抖。
视频里程远确实常抱怨工地上的技术问题，有时还会拿出图纸给我看。
我以为那是他编造的借口，原来都是真的吗？
"他...他今天突然来我公司..."我的声音细如蚊蚋。
"我知道。"父亲叹了口气，"他刚给我发消息说搞砸了。晴晴，那孩子脸上的伤是为了救工友留下的，缝了十二针。"
林悦在一旁疯狂使眼色，我咬着嘴唇问出最关键的问题："爸，你们...什么时候知道我们在交往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去年圣诞节。"父亲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他给我寄贺卡时夹了封信，说希望能以更正式的身份拜访我们。"
顿了顿，"孩子，你在网上认识的这个'工地男友'，其实已经默默关注你很久了。"
电话挂断后，我和林悦面面相觑。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程远站在我家楼下梧桐树旁的实拍，手里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等到你愿意见我为止。"
林悦倒吸一口气："这男人...有点东西啊。"
我抓起外套就往楼下冲。
电梯慢得令人发指，跑到单元门口时差点崴了脚。
夕阳把梧桐树染成金色，程远还站在那里，白衬衫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
看见我时，他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对不起，我不该擅自联系叔叔阿姨..."
"你怎么认识我爸的？"我直接打断他。
程远苦笑："2019年建筑年会，你给姜教授送资料时，我在台下。"
他比划了一下，"你穿了件蓝色连衣裙，头发上别着樱花发夹。"
我完全不记得这回事。
那年我确实临时帮父亲跑过腿，但...
"后来我查了参会名单，找到姜教授邮箱，鼓起勇气发了求学邮件。"程远从钱包里抽出一张折叠的纸，"这是录取通知书复印件，我没撒谎。"
我接过那张泛黄的纸，B大建筑系的公章清晰可见。
所以我们的"偶遇"根本不是巧合？
那个在音乐App评论区和我聊了三天的"远山"，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
"你一直在骗我？"我的声音开始发抖。
"不！"程远急切地上前一步，"除了工作内容简化了些，其他都是真的。我确实喜欢后摇，确实养了只叫'小雨'的橘猫..."
他掏出手机给我看屏保——胖橘猫趴在我们视频时常出现的那只灰色沙发上。
"那周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