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算了吧。" 阿婆端着绿豆汤出来，叹气，"那小伙子看着怪可怜的。"
"可怜？" 林小满擦着书架上的灰，"他可怜什么？我妹妹才可怜！她才七岁，连小学都没上！"
阿婆摸着书架上的蜡笔画，那是小棠画的太阳，涂成了橘红色："可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你看你这星期，饭都没吃几口。"
林小满的手顿住。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 眼睛下面挂着青黑，嘴唇苍白，头发乱蓬蓬的，像个鬼。
傍晚的时候，下了场暴雨。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半尺高的水花。林小满关上门，刚要转身，就看见陈默蹲在门口的屋檐下，抱着一只流浪猫。那只猫浑身湿透，缩在他怀里，尾巴卷成一团。
"你疯了？" 她拉开门，雨声灌进来，"这么大的雨，你不会找地方躲吗？"
陈默抬头，脸上全是雨水："这猫刚才在巷子里，差点被车撞了。我...... 我不敢让它像小棠那样。"
林小满的胸口突然疼了一下。她把伞塞给他："进来吧。"
书店里的暖黄灯光裹住他们。陈默把猫放在柜台上，用干毛巾擦它的毛。猫的毛是黑白相间的，像块小奶牛，它缩在毛巾里，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林小满。
"它叫奶茶。" 陈默说，"我昨天在巷口捡的，它总跟着我。"
林小满没说话。她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插上电。陈默接过吹风机，对着猫的毛吹，热风把猫的毛吹得蓬起来，像个小毛球。
"三年前，我刚毕业，跟着杂志社拍专题。" 陈默突然说，"我以为摄影是件很美的事，可以记录所有的美好。可是那天之后，我才知道，有些美好，是不能碰的。"
他摸着相机上的卡通贴纸："这是我妹妹的。她小时候喜欢兔子，我给她买了这个贴纸。后来她得了白血病，走的时候才十岁。我总觉得，要是我多陪她一点，她就不会走了。"
林小满的手指动了动。她想起小棠生病的时候，她在学校上课，没陪在她身边；想起小棠说 "姐姐，等我好了，我们去看海"，可她还没等到。
"我走遍了全国的老街。" 陈默说，"每到一个地方，我就拍一张照片，寄给你。可是我不敢写地址，怕你不收。"
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沓明信片，放在柜台上。每张明信片上都是老街的风景：苏州的评弹馆，泉州的骑楼，凤凰的吊脚楼。每张明信片的背面都写着："小棠，今天我看到了很美的风景，想告诉你。"
林小满拿起一张明信片，背面的字歪歪扭扭，像个孩子写的。她想起小棠学写字的时候，也总把 "小" 写成 "卜"，把 "棠" 写成 "裳"。
"猫饿了。" 陈默突然说。
林小满从抽屉里拿出猫粮，倒在纸碗里。奶茶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