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配合，等实验成功，你的病就能治好。”
以治好我的病为诱饵，让我心甘情愿地成为实验品。
真是陆珩的风格。
我还能怎么选？
“好。”
我只说了一个字。
03
从那天起，我的生活只剩下吃饭、睡觉，和被抽血。
针头刺入血管，我看着自己的血被一管管抽走。
我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力气正随着血液一点点流失。
起初只是疲惫，后来连下床都会天旋地转，摔倒在地。
我的身体日渐虚弱，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陆珩偶尔会来看我。
他只是确认我还活着，还能继续提供“实验材料”。
他甚至不再因为精神暴动而半夜来抓我的手腕。
或许，他找到了新的“镇定剂”——那些从我身体里抽走的血液。
我就这样被养着，等着被榨干最后一点价值。
直到那天，我因为贫血眩晕提前去了医疗室，想让护士给我一支葡萄糖。
门没有关严，我听到了里面陆珩和李博士的对话。
李博士的声音里是压不住的兴奋：“陆总，实验很成功。”
“我们已经从苏小姐的血液中成功分离出了一种特殊的生物活性蛋白，这种蛋白能够有效抑制您脑内的神经元异常放电。”
“她确实是您这种罕见遗传性精神紊乱的完美‘生物性镇定剂’。”
我的心，猛地一沉。
生物性镇定剂。
原来，我在他眼里，连人都不是。
陆珩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移植手术的成功率有多高？”
移植？
什么移植？
“如果只是将活性蛋白提纯后注射，效果会随时间减弱。”
“但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将这种‘镇定’效果，永久地、完美地移植到林小姐身上。”
“这样，以后只要林小姐在您身边，您就能获得永久的安宁。”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原来是这样。
他不是要治好我。
他也不是要用我的血来治疗他自己。
他是要……把我拆解了，把我身上唯一有用的东西，提取出来，安到林婉婉身上。
让她，成为他新的、完美的、永远不会失效的“药”。
而我，这个被用废了的药渣，就会被彻底清除。
我站在门外，手脚冰凉，动弹不得。
被当成替身，被夺走成果，被践踏尊严。
我以为这已经是极限了。
在他们眼里，我苏念不是人。
只是可以被消耗、提取、移植的生物材料。
我没有冲进去，没有哭闹。
我悄悄退了回去，回到我的房间。
那一刻，我心里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
只剩下一片空白。
从那天起，我表面上更加顺从地配合抽血。
但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我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我用仅存的调香知识，分析每天接触的医疗用品。
酒精、碘伏、消毒液……
甚至送来的餐食。
我要找出，哪些东西接触后会产生特殊的反应。
我必须要逃出去。
04
“移植”手术定在明天。
今晚，是我活着的最后一夜。
也是陆珩精神暴动最厉害的一晚。
仿佛潜意识里知道自己会失去什么，他彻底失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