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没说话,镜头一直对着林晚的侧脸,海风掀起她的裙摆,他的呼吸声透过麦克风传来,带着几分温柔的笑意。
林晚坐在飘窗上,看着画面里的自己和江叙,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她记得那天,江叙本来要去驻唱,却因为她一句 “想看看海边的日落”,特地跟酒吧老板请了假,陪她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车来到海边。那天的日落特别美,橘红色的晚霞铺满天空,他们在沙滩上待到天黑,江叙还弹着吉他给她唱了《小幸运》。
录像带里的画面还在继续,下一段是在青岛的夜市。镜头里挤满了人,江叙举着录像机,挤在人群里喊:“林晚,你站在这儿别动,我去给你买棉花糖!”
画面晃动着跟着江叙移动,他挤到棉花糖摊位前,跟老板说:“要个最大的,草莓味的。” 老板笑着调侃:“小伙子,给女朋友买的吧?” 江叙挠挠头,笑得有些腼腆:“嗯,她喜欢吃甜的。”
等他举着巨大的棉花糖挤回来,镜头里的林晚正踮着脚张望,看见他就立刻笑了起来,伸手接过棉花糖,咬了一大口,嘴角沾了一圈粉色的糖渣。江叙拿出纸巾,伸手帮她擦掉,镜头拉近,能清晰看见林晚眼里的笑意和江叙温柔的眼神。
“当时怎么就没发现,他看我的眼神那么认真呢?” 林晚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抚摸着屏幕上江叙的脸。
就在这时,录像带里的画面突然切换,变成了夜晚的民宿。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台灯,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江叙的脸。他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吉他,对着镜头说:“今天林晚累坏了,已经睡着了。”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很低,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认真,“其实我今天跟老板请假,老板不太高兴,说要是再请假就不让我来了。不过没关系,只要林晚开心,我怎么样都好。”
他拨动琴弦,开始弹唱《小幸运》,歌声轻轻的,透过录像机的喇叭,带着几分电流的杂音,却格外动人。“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
林晚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想起三年前的冬天,江叙突然约她在咖啡馆见面,那天他穿得很正式,脸上没有平时的笑容,只是沉默地坐了很久,然后说:“林晚,我们分手吧。”
她当时愣住了,追问他为什么,他只是避开她的眼神,语气冰冷:“我腻了,在一起这么久,没感觉了。以后别再联系了。”
她不信,拉着他的手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却用力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走,没再回头。
那之后,她大病一场,辞掉了在青岛的工作,回到了家乡。她把所有和江叙有关的东西都扔掉,努力想把他从自己的记忆里抹去,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回忆就像刻在骨子里一样,怎么也忘不掉。
录像带还在播放,江叙的歌声渐渐停了下来,他对着镜头笑了笑,伸手想关掉录像,画面却突然黑了。林晚愣了一下,以为录像带放完了,刚想按下停止键,屏幕却又亮了起来。
这次的画面有些模糊,像是在车里拍的。江叙坐在驾驶座上,窗外是漆黑的夜色,只有路灯的光影偶尔闪过。他的脸色不太好,眉头皱着,对着镜头低声说:“林晚,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