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履行奶奶遗愿,我嫁给了亡夫的牌位。
婚礼上,司仪缺席。
主持仪式的是他权势滔天的小叔,傅西洲。
他亲手将我的手与冰冷的牌位系上红绳,警告我:「守好你的寡,别动不该有的心思。」
可当晚,他却推开我的房门,将一份补充协议扔到我面前:「长房无后,由小叔代为执行夫妻义务,直到生下继承人为止。」
……
「啪嗒。」
门锁落下的声音,像一记重锤,砸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我穿着一身繁复的红色嫁衣,坐在冰冷的红木床沿,看着那个反锁房门的男人。
傅西洲。
我名义上的小叔。
白天,他用那双骨节分明、却毫无温度的手,将我的手腕和傅云深的紫檀木牌位系在一起。
现在,他用同样的手,将一份文件扔在我面前。
纸张轻飘飘地落在明黄色的床品上,黑色的标题字却重逾千斤——《婚姻补充协议》。
我垂眸,视线扫过那行最刺目的条款。
「长房无后,由小叔代为执行夫妻义务,直到生下继承人为止。」
荒唐。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我猛地站起来,因为动作太急,头上的凤冠都晃了晃。
「傅西洲,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缓步走来,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他身上那股冷冽的雪松味,和白天在灵堂前闻到的一模一样。
「字面意思。」他声线平淡,像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这是奶奶生前定下的,具有法律效力。」
「不可能!」我攥紧了拳,指甲掐进掌心,「奶奶只说让我嫁给云深的牌位,为他守节,从没提过这种事!」
「是吗?」傅西洲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
他从西装内袋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是我之前签过字的那份。
他修长的手指精准地翻到最后一页,指着右下角一处被折叠起来的角落。
「沈小姐,签合同的时候,不看清所有条款,是你的失误。」
我僵硬地低下头。
那里,用小了两个字号的字体,清晰地印着那条补充条款。
我签下名字的地方,正好压着折角。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我浑身发冷。
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我以为是履行奶奶遗愿,报答傅家的恩情。
到头来,只是把自己卖得更彻底。
我成了傅家一个明码标价的生育工具。
「我不同意。」我抬起头,迎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你可以告我违约,要多少钱,我赔。」
哪怕是砸锅卖铁,我也不能接受这样屈辱的安排。
「赔?」傅西洲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轻笑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沈小姐,你觉得傅家缺钱?」
他顿了顿,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将我剖开:「或者,你觉得你赔得起?」
「违约金,是你个人资产的十倍。另外,你奶奶当年接受傅家资助的所有款项,需要以百倍的利息偿还。」
他每说一个字,我的脸色就白一分。
我没什么个人资产,奶奶治病的钱,几乎都是傅家出的。
百倍利息……那是个我连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你……」我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