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里的白菊香得刺鼻,我却攥着一枚染血的袖扣。陆沉站在遗像前整理领带,左手无名指发抖的频率,和他躁郁症发作前一模一样。当投影仪的光把“追查真相”四个字投在他咽喉上时,我摸到了口袋里那本《罪与罚》——扉页的老董事长签名,最后一笔被咖啡晕开,和半年前会议室地毯上的血迹一样褐。
林秘书突然堵住我,指甲刮过遗物清单的某一行:“法务部需要核对私人物品。”她后颈的青紫还没消,那是上周电梯故障时,我亲手掐的。
监控屏幕亮起蓝光,陆沉在洗手间吞下三粒白色药片,镜子里他的瞳孔像滴进水的墨团。而此刻,我的袖扣边缘还卡着暗红碎屑——和车祸现场肇事司机指甲缝里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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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里的白菊香得刺鼻。我站在第三排最右侧,指腹反复碾磨着口袋里那枚金属物件。袖扣边缘的凹槽里还卡着暗红碎屑,像干涸的血痂。
"老董事长最讨厌百合。"陆沉的声音突然刺进耳膜。他站在遗像前整理领带,左手无名指在微微发抖。投影仪把他放大的影子投在挽联上,"追查真相"四个字正好横贯他的咽喉。
我数着他西服第三颗纽扣的晃动频率。一点五次每秒,和躁郁症患者发病前期的心跳吻合。当他提到公司审计制度时,右手突然痉挛成爪状,演讲稿被攥出五道尖锐的折痕。
林秘书在茶水间堵住我。她今天喷了老董事长最常用的古龙水,文件夹边缘沾着咖啡渍。"法务部需要核对遗物清单。"她指甲刮过纸面某行,"特别是私人物品。"
我接过清单时故意碰翻她的美式。褐色液体漫过《罪与罚》的书名,和半年前会议室地毯上的痕迹一模一样。她弯腰去捡,后颈露出块青紫——上周电梯故障时,我亲手掐的。
监控屏幕亮起蓝光。陆沉在空无一人的高管洗手间扯开领带,药瓶磕在大理石台面的声响很清脆。三粒白色药片,他用矿泉水冲下去时喉结滚动三次。镜子里他的瞳孔正在扩散,像滴进水的墨团。
"周总监?"林秘书敲门声像啄木鸟。她抱着那箱遗物,最上面是染血的《罪与罚》。我抽出书翻开扉页,老董事长的签名被咖啡晕开了最后一笔。
陆沉突然出现在玻璃门外。他盯着我手里的书,左眼睑开始跳动。我当着他的面把书锁进保险柜,密码盘转动的咔嗒声里,他右手又开始抽搐。
林秘书的香水味飘在电梯里。我按下B2层时,她小指在发抖。车库灯光把我们的影子拧成麻花,她突然说:"陆总妹妹的学校今天停课。"
我摸出口袋里的袖扣。金属表面映出她骤然收缩的瞳孔,像被掐住脖子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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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袖扣在我掌心转了个圈。B2层车库的霉味混着林秘书的香水,像腐烂的栀子花。她后退时高跟鞋卡进排水槽,我伸手扶她,指甲划过她腕间淡青的血管。
"监控组在等我们。"我按下电梯键,不锈钢门映出她咬嘴唇的样子。老董事长死前三天,监控室值班表被人改动过——用林秘书的权限卡。
陆沉办公室亮着灯。他面前摊着车祸现场照片,左手正把药瓶往抽屉里扫。我敲门时他手抖得厉害,玻璃瓶撞上金属抽屉的声音像牙齿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