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全身羽毛僵住。
大事不妙。
嘴贱一时爽,炖汤火葬场。
2
好消息是,谢景玄没炖我。
坏消息是,他开始了对我的“特别关注”。
批公文,把我拎到他书案旁的架子上,美其名曰“陪读”。
我翻个白眼(虽然鸟眼翻不太明显)。
暗自腹诽:监视就监视。
不过,当鸟唯一福利:吃瓜一线。
管家报账,我听见他抹零头;
后院姨娘送汤,我听见她跟丫鬟嘀咕“助兴药”;
谢景玄的心腹低声说:“爷,二皇子在查沈将军旧部…”
等等!
沈将军?
我迷茫了。
我爹!
我清醒了。
我爪子一紧,羽毛炸开。
谢景玄目光扫过来,若有所思。
糟糕,暴露了。
3
他试探我的方式,极其恶劣。
比方说,秀身材。
某天傍晚,他沐浴回来。
墨发微湿,只松松垮垮系着件月白中衣。
他非在我架子前晃悠,慢条斯理地擦头发。
突然的一个超绝不经意,衣襟敞开。
露出紧实的胸膛和漂亮的锁骨线条。
再往下……再往下是禁区!
我:“!!!”
赶紧扭头,假装啄羽毛。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低笑,故意俯身凑近:“绿毛儿,好看吗?”
声音带着水汽的慵懒,挠得鸟心痒痒。
我憋红了脸,大喊:“不知羞!不知羞!”
他笑得更大声,像是开了3D立体环绕音。
胸腔震动,像在嘲笑我的窘迫。
侮辱性极强。
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前世就知道他皮相好,没想到当了鸟还得受这折磨。
……
又比如,假风流。
他逗我:“叫声‘好哥哥’,给你吃西域进贡的葡萄。”
我高贵冷艳地扭开鸟头。
他挑眉,自己把那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吃了,还故意咂咂嘴。
吧唧吧唧。
贱!
隔天,他又拿着个精巧的九连环在我眼前晃:“小蠢鸟,会玩吗?”
呵,看不起谁?
前世我闭着眼都能解。
我蹦过去,鸟喙啄,爪子扒拉…纹丝不动。
……不过是鸟身限制。
我叼起一个环,想用蛮力。
“啪叽!”
脚下一滑,整只鸟摔在书案上,滚了个灰头土脸。
头顶传来他毫不掩饰的闷笑。
我瘫在那儿,生无可恋。
鸟生耻辱。
4.
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夜。
谢景玄被急召入宫,很晚才回。
他一身寒气,脸色阴沉。
他没点灯,也没唤人,独自坐在黑暗的书房里。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
我蹲在架子上,有点不安。
这不像他。
月光透过窗棂,勉强勾勒出他颓然的轮廓。
他手里捏着个东西,对着月光在看。
借着那点光,我看清了——那是一支白玉簪,簪头雕着一朵小小的玉兰。
那是我及笄那年,娘亲送的簪子。
后来在一次和他的争执中,被我气急摔断了一角。
怎么会在他这里?
他指腹摩挲着那断角。
许久,发出一声极压抑的哽咽。
我心猛地一抽。
他…哭了?
为谁?
他仰头灌下一大口酒,烈酒呛得他咳嗽,声音沙哑破碎,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