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对,监控!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也许昨晚的惊鸿一瞥只是高度紧张下的错觉?也许灯光角度的问题?我需要证据,证明那只是一具普通的、不会动的尸体!
我几乎是扑到电脑前的,手指因为激动和残留的恐惧而微微颤抖,点开了昨晚7号停尸间的监控录像回放。
前半夜的画面乏善可陈,只有惨白灯光下冰冷的停尸床和覆盖的白布。时间在无声的监控画面中缓慢爬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死死盯着屏幕,眼睛酸涩也不敢眨一下。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每一次搏动都带着不祥的预感。
突然,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跳到了凌晨02:47。
就在那个瞬间,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极其轻微地起伏了一下。幅度很小,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像是被不知何处吹来的微风吹拂。我的心猛地一沉,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我屏住呼吸,将视频速度调至最慢,一帧一帧地往前拖动。
然后,我看到了。
02:47:15。
白布下,尸体的轮廓,清晰无比地改变了!
原本平躺的姿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明显的侧卧姿势!肩膀微微耸起,头部向右侧倾斜,双腿在膝盖处蜷曲起来,形成一个婴儿在母体中的姿势。僵硬,诡异,却无比清晰!不是风的吹拂,不是光影的错觉!是她自己,翻了个身!
“啊——!”一声短促惊骇的抽气从我喉咙里挤出,我猛地向后弹开,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尖叫。电脑屏幕那定格的、侧卧的尸体轮廓,像一个冰冷的诅咒烙印在我的视网膜上。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冻结。监控画面无声地嘲笑着我的理智。不是错觉!那不是小雅,但那个东西……它在动!
接下来的两天,我彻底陷入了地狱。
白天,我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行尸走肉般应付着工作,眼神总是控制不住地瞟向停尸间那扇沉重的门,仿佛那后面盘踞着择人而噬的凶兽。任何一点微小的声音——老周推工具车的轱辘声、走廊里其他同事的脚步声、甚至是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都能让我像惊弓之鸟一样猛地一颤。
夜晚成了酷刑。我把自己锁在值班室,灯开到最亮,却依然觉得四面八方都潜伏着冰冷的视线。监控屏幕是唯一的光源,也是唯一的恐惧来源。我像个瘾君子,既极度恐惧,又无法控制地一遍遍回放、快进、慢放昨晚的录像,目光死死钉在7号停尸床上。
时间在恐惧中煎熬。第三夜凌晨,监控时间跳到01:33。
覆盖尸体的白布,再次诡异地蠕动了一下。
这一次,变化更加惊悚。原本侧卧的姿势,变成了更加扭曲的蜷曲!她的膝盖高高抬起,几乎顶到了胸口,双臂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角度环抱着膝盖,整个人缩成了一个僵硬的、充满防御或者……攻击性的球形!像一只被强行塞进狭小棺木里的蜘蛛!冰冷的寒气从尾椎骨瞬间窜上头顶,我浑身汗毛倒竖,牙齿不受控制地格格作响。
“动了……她又动了……”我喃喃自语,声音干涩颤抖,像破旧的风箱。这不是梦!不是幻觉!那个躺在7号停尸床上的东西,它真的在动!它在无声地改变着姿态,在死寂的午夜,在冰冷的停尸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