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她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想给我一巴掌，但眼角的余光瞥到ICU病房里那个浑身插满管子、昏迷不醒的身影，那是她的父亲。
她扬起的手，最终无力地垂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好，好你个李明！你等着！”
她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愤怒而有些不稳，开始疯狂地拨打电话。
“喂？是XX高端护理中心吗？我需要一个特护，立刻马上！……什么？没档期了？”
“喂？是天使护工吗？我父亲车祸，情况很复杂，需要经验最丰富的……什么？一天两千？还要排队？”
“喂，王阿姨，您认识靠谱的护工吗？钱不是问题……这种烫手山芋没人敢接？”
一个又一个电话打出去，林薇的脸色一分分变得灰败。
她引以为傲的人脉和金钱，在这一刻，似乎都失了效。
就在这时，ICU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表情严肃。
“谁是林建国的家属？”
“我是！医生，我爸怎么样了？”林薇立刻冲了过去。
医生推了推眼镜，沉声说：“病人颅内有出血点，虽然暂时稳住了，但未来72小时是关键期。必须要有专业人士24小时不间断看护，监测生命体征，做好各种护理，尤其是翻身和清洁，一旦疏忽，引起并发症，后果不堪设想！你们必须尽快找到一个经验丰富的特护！”
医生的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林薇紧绷的神经。
她心乱如麻，眼神不自觉地又飘向我。
我手里那张小小的名片，此刻在她眼里，显得格外刺眼，又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我没再看她。
我转身，作势要走。
“我还有别的客户预约，林小姐如果没想好，就不用联系了。”
我冷漠地补充了一句。
“过期不候。”
“李明，你敢！”
她在我身后气急败坏地嘶吼。
我没有回头。
我只是在心里冷笑。
林薇，这只是个开始。
你用AA制来衡量我母亲的生命，那我就用明码标价，来购买你父亲的健康。
很公平，不是吗？
02
我在医院楼下的长椅上坐了整整一个小时。
晚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在脸上，却吹不散我心里的寒冰。
我能想象得到，此刻的林薇正在经历怎样的煎熬。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习惯了用钱解决一切问题，习惯了所有人都围着她转。
可现在，她发现钱不是万能的，她的人脉也靠不住。
那些平日里和她称姐道妹的“朋友”，一听到要接手一个可能随时没命的重症病人，都躲得比谁都快。
人人自危的社会，谁敢接这种烫手的山芋。
她肯定也想起了，有一次她公司年会，一个重要客户的家眷在现场突发心脏病，全场乱作一团。
是我，凭借大学时辅修的急救知识，冷静地做了心肺复苏，为救护车的到来争取了宝贵时间。
事后，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算你有点用”，然后转头就在客户面前把功劳揽到了自己身上。
她从未承认过我的能力，但在她内心深处，她知道，在真正的危机面前，我比她那些酒肉朋友可靠得多。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