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我正在给林父翻身拍背,要么我正在给他做肢体按摩。
她只能尴尬地站在旁边,看着我忙碌,看着我为她父亲擦洗身体,看着我和她父亲之间形成一种她无法介入的亲密。
而她,这个年薪二百万的女儿,除了站着,什么也做不了。
偶尔,我会“不经意”地提起我母亲。
“我妈今天精神不错,医生说恢复得很好,多亏了治疗费及时。”
我语气淡然,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重重地敲在林薇的心上,提醒着她当初的冷漠和无情。
她的脸色,会瞬间变得惨白。
这天深夜,ICU的警报器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
林父的血氧饱和度直线下降,呼吸变得急促,监测仪上的心率曲线剧烈地波动。
值班护士都慌了神。
我却异常镇定。
“快!准备吸痰器!可能是痰堵!”
我一边沉着地指挥,一边迅速调整病床的角度,熟练地拍打着林父的背部。
护士手忙脚乱地拿来吸痰器,我接过来,精准地将吸痰管插入,吸出了一大口浓稠的痰液。
警报声停了。
监测仪上的数字,慢慢恢复了正常。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一分钟。
我和赶来的医生,都松了一口气。
林薇接到电话,穿着睡衣,疯了一样地冲到病房外。
她看到的是,我已经处理好了一切,正镇定地和医生交流着后续的注意事项。
她看着我穿着白色护工服、在灯光下显得异常高大和可靠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无力和挫败。
在这一方小小的病房里,我,俨然已经成了主宰。
而她,不过是个付钱的旁观者。
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我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我拿起护理记录本,开始记录刚刚发生的紧急情况,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充满了巨大的好奇和不安。
这个被她轻视了五年的男人,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会懂这么多?
他到底还隐藏了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她父亲的病情好转,非但没有让她安心,反而让她陷入了另一种更深的恐惧。
那就是,被我完全掌控的恐惧。
这个悬念,会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她的心里,日夜折磨她。
04
第三天,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病房的平静。
林母,我的丈母娘,一个和我妻子林薇一样、骨子里都透着傲慢和精明的女人,闻讯赶来了。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套装,拎着爱马仕的包,一进医院就自带一股颐指气使的气场。
当她看到穿着护工服的我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就沉了下来。
林薇大概是怕她闹事,提前跟她打过招呼。
但显然,林母并不打算给我这个“趁火打劫”的女婿好脸色。
“李明!”
她连名带姓地叫我,声音尖锐,充满了不屑和指责。
“我听薇薇说了,一天一千?你怎么不去抢?我丈夫病成这样,你居然还有脸敲诈我们家,你还是不是人?”
她站在ICU的玻璃窗外,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侮辱性。
我停下手里的活,缓缓转过身,隔着玻璃,平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