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的灵魂？早就被顾淮和温婉……连皮带骨地……吃了。”
秦峰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他打了个响指，两个黑衣人从阴影中走出，将我抬上了一辆黑色的车。
车子开动前，秦峰最后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记住，从今天起，沈清秋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一个叫林赛的魔鬼。”
三天后，我在一间私密的手术室里醒来。秦峰站在我床边，递给我一面镜子。
镜子里，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美艳、凌厉，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致命的攻击性。我看着那双眼睛，那里面没有了半分过去的卑微和爱恋，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足以焚烧一切的恨意。
秦峰将一份厚厚的资料丢在我身上。
“这是你新身份的所有信息，以及……你要学习的一切。三年，我给你三年时间，变成一把最锋利的刀。三年后，亲手去剜掉那对狗男女的心。”
我拿起资料，看着上面“医疗纠纷诉讼律师”的字样，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顾淮，温婉。
你们等着。
我沈清秋，从地狱回来了。
4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
我死了无数次，又重生了无数次。秦峰是个真正的魔鬼，他用最残酷的方式，将我从一个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懦弱女人，锻造成了一把见血封喉的利刃。
我学习法律，学习格斗，学习金融，学习一切能让我变强的知识。我忘记了哭，忘记了痛，只记得仇恨。
三年后，我以“林赛”的身份，空降回顾淮所在的江城，成为业内最顶尖、也是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医疗纠纷律师。我专打高端医疗诉讼，胜率百分之百，手段狠辣，从无败绩。
我的回归，悄无声息，却又注定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再次见到顾淮，是在一场由他旗下医疗集团举办的慈善酒会上。
他比三年前更加英挺，成熟的魅力让他成为全场的焦点。他正端着酒杯，与人谈笑风生，眉宇间是掌控一切的自信。
他没有看到我。
我端着一杯红酒，缓缓穿过人群，主动走到了他的面前。
“顾总，久仰。”
我的声音不大，却成功地让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是商场上惯有的、礼貌而疏离的审视。
“这位是？”
“林赛。”我红唇微勾，朝他举了举杯，“一个律师。”
“林律师，幸会。”他与我轻轻碰杯，姿态优雅。
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在我听来，却是复仇交响乐的第一个音符。
他完全没有认出我。也是，三年前那个被他随意丢弃的沈清秋，怎么会是眼前这个美艳、自信、气场强大的女人。
“听说顾总的未婚妻，温婉小姐，是位才华横溢的画家。”我晃动着杯中的液体，状似无意地提起。
提到温婉，顾淮的眼神立刻柔和了下来：“婉婉她确实很有天赋。”
“是吗？”我轻笑一声，凑近他，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可惜了，我最近接了个案子，正好和一个抄袭的画家有关。你说，这年头，怎么就有人喜欢偷别人的东西，当成自己的呢？”
我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他的耳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