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的眼睛亮了。他知道,我就是他突破技术壁垒的关键。
“林律师,不知道今晚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个饭。”他发出了邀请。
我知道,鱼儿,上钩了。
晚餐的地点,是一家私密性极好的顶楼旋转餐厅。
我们没有谈工作,只是像朋友一样,聊着天。他很有魅力,谈吐风趣,如果不是隔着血海深仇,我几乎要被他迷惑。
在一次侍者上菜的间隙,我的手包“不小心”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出来。
顾淮绅士地弯腰帮我捡。当他捡起一瓶小小的、没有标签的药瓶时,他的动作,明显地顿了一下。
“这是……”
“哦,只是普通的消毒液。”我接过来,若无其事地放回包里,“我有点洁癖,习惯随身带着。”
他没有再问,但他的眼神,却变得幽深而复杂。
我知道,他认出来了。
那是当年沈清秋最常用的、一种气味很特殊的医用消毒液。因为我对别的牌子过敏。
饭后,他送我回家。车子停在我的公寓楼下,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突然,他伸出手,轻轻拂过我的脸颊,动作带着一丝试探和迷茫。
“你……究竟是谁?”
他的指尖冰凉,触碰到我的皮肤,让我一阵战栗。那是憎恶的战栗。
我没有躲开,反而迎上他的目光,眼中水波流转,声音带着一丝蛊惑:“顾总,我是谁,真的那么重要吗?”
就在他失神地、想要靠近我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温婉。
他看着我,眼神挣扎,最终还是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温婉带着哭腔的声音:“阿淮,你在哪儿啊?我做了噩梦,我好怕……”
顾淮的眼神,瞬间从迷茫变回了清明和愧疚。
“婉婉别怕,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歉意和疏离。
“林律师,抱歉,我……”
“没关系,顾总。”我善解人意地笑了笑,主动拉开了距离,“快回去陪你的未婚妻吧。”
我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走进公寓大楼。
我知道,今晚,顾淮会失眠。
而温婉,这个愚蠢的女人,她每一次的“宣示主权”,都只会将顾淮,更快地推向我这边。
8
温婉的第六感,有时候准得可怕。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顾淮的动摇,以及我对她的巨大威胁。一个靠着男人活到现在的女人,对这种事情,总是有着野兽般的直觉。
她开始变得疯狂。
她先是跑到我的律所大闹,骂我是勾引别人未婚夫的狐狸精,被我叫来的保安“请”了出去,闹了个灰头土脸。
然后,她开始跟踪我,调查我,试图找出我的“黑料”。
我就是要让她查。因为我为她准备了一份“大礼”。
我伪造了一份“林赛”与顾淮商业对手私下交易的合同,并“不小心”地,让温婉派来的私家侦探拍到。
温婉如获至宝。她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可以一举将我彻底摧毁。
她将这份“证据”匿名寄给了顾淮公司的董事会,以及各大财经媒体。
一时间,“林赛联合外人做空顾氏集团”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顾氏的股价应声下跌,顾淮陷入了上任以来最大的信任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