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密报,是你经手的。”他慢条斯理地展开,“可上面的字迹,却不是你的。”
我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或许是其他同僚误放,属下未曾注意。”
肖问盯着我,缓步走到我面前。
他比我高出半头,阴影笼罩下来,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师兄,”他低声问,“你是不是……在故意给我添乱?”
我抬眸,与他四目相对:“大人多虑了。”
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力道不重,却让我无法挣脱:“师兄,你骗不过我。”
我嘘嘘一笑:“大人多虑,那大人想如何?”
他松开手,退后一步,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如何。只是提醒师兄,灵罗最近很想你。”
又是灵罗。
我攥紧拳头,低头不语。
密探司接到紧急密报,敌国细作潜伏在城南茶楼。
肖问亲自带队,临行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师兄,这次可别再‘疏忽’了。”
我目送他离开,心中冷笑。
城南茶楼,在梦里,那里根本不是什么敌国细作的据点,是肖问自己布的局。
他要用一场“意外受伤”,来试探我的反应。
果然,傍晚时分,密探司的人慌慌张张跑回来:“大人遇袭重伤!”
我心头一震,立刻跟着众人赶往医馆。
医馆内,肖问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胸口缠着厚厚的纱布,血迹隐隐渗出。
灵罗跪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眼泪簌簌落下:“肖问……你怎么样?”
肖问虚弱地睁开眼,目光却越过她,直直落在我身上:“师兄……你来了……”
我站在门口,冷眼看着他演戏。
灵罗回头,看到我,立刻哭着扑过来:
“兄长,肖问是为了保护同僚才受伤的,你一定要替他讨回公道!”
我扶住她,声音平静:“他死不了。”
灵罗一愣,随即瞪大眼睛:“兄长,你怎么能这么说?!”
肖问适时地咳嗽两声,唇角溢出一丝血迹:“灵罗……别怪师兄……是我自己不小心……”
灵罗心疼地替他擦去血迹,转头对我怒目而视:
“兄长!肖问都这样了,你还冷言冷语?”
我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到底说不出斥责的话。
肖问这一刀,怕是连皮都没划破,那血多半是鸡血。
可灵罗信了。
她信得彻彻底底。
回府的路上,灵罗一直沉默不语。
直到进了院子,她才猛地转身,眼中满是失望:“兄长,你为何对肖问如此刻薄?”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疲惫:“灵罗,你真以为他受伤了?”
她一怔:“什么意思?”
“那伤是假的。”我冷声道,“他在试探我。”
灵罗脸色骤变:“你胡说!”
“我亲眼见过他演戏。”
我逼近一步,“他根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接近你,只是为了.......”
“够了!”灵罗猛地推开我,声音颤抖,“兄长,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愣住。
“肖问待我如何,我自己不清楚吗?”
她眼中含泪,
“他为了救我,差点死在刺客刀下。
他为了娶我,不惜与家族对抗。
而你……你却一直在诋毁他!”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