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直到高考分数出来的那天,全家人都疯了,哭着求我原谅。
只因我的赌王爷爷举办了一场赌局。
赌的是我和养妹的高考成绩。
为了这场赌局,养妹起早贪黑的学习。
而我天南海北到处玩。
妹妹上学,我上床,妹妹补习,我补觉。
而我和养妹谁高考分数高就能获得赌池内一成的资产。
所有何家人都能参与赌局。
这本是爷爷为了给年轻的继承人一些奖励的赌局,变成了全家人对我的羞辱。
父母厌恶的看着我,拿出了三座赌场作为赌注,赌妹妹赢。
哥哥嫌我不成器,拿出十艘游轮赌妹妹赢。
就连我的未婚夫都拿出城南新开发的一块地赌妹妹赢。
“爷爷,我虽然是何晚的未婚夫,但是她实在是不学无术,简直是何家的耻辱,我总不能下注一个必输的人吧。”
就当所有媒体惋惜,我这边没有赌注,要流局的时候,我淡淡开口。
“我点天灯,你们下注我都跟。”
养妹笑了。
“姐姐真是蠢到家了,难道不知道赌局上的人只能赌自己赢吗?姐姐想点天灯只能赌自己赢哟。”
“话又说回来了,姐姐又能有什么赌注呢?”
我看着嚣张的养妹,终于笑出了声,这么多年我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
“当然。”
“赌我的继承权。”
“你们敢跟吗?”
一碗水端不平的何家人都疯了,疯狂下注,只为了给我的养妹赢到继承权。
1、
“我车库里所有的豪车。”
“我城北的那快地。”
......
我静静的看着我最“亲近”的“家人”不停的在赌桌上下着赌注,只为了能够配平我的继承权。
到最后他们几乎将所有的财产都全部压了进来。
心中最后的希冀终于消失殆尽。
“思墨,你想好了吗?”
本来笑盈盈看着一切的爷爷也终于严肃下来。
他看着所有人的反应,微微叹了口气。
“我想好了,作为何家的继承人,我有这个觉悟。”
我朝着爷爷微微躬身,给了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噗有这个觉悟,这句话从你最里面说出来就很好笑。”
话音落下,我的未婚夫就嗤笑出声。
“一个不学无术,好吃懒做,心机无数的家伙也能说自己是何家的继承人了。”
而我的父亲更是冷哼一声,眼中的嫌弃没有丝毫的掩饰。
“还是思涵好,不会做出作弊、诬陷、和男人鬼混的事情。”
而我的生母则是走到了何思涵的身边,亲昵的挽起了后者的胳膊。
而她的话语如同一道利剑狠狠划到了我的心上。
从孤儿院被接回来的时候,我本以为以后的人生我能幸福下去。
但是偌大的何家除了爷爷,所有人对我都极为嫌弃。
他们都觉得我是回来抢夺何思涵的宠爱的。
却忘了,她才是那个占着我位置的人。
让后的日子里她更是用着无数种拙劣的手段,将自己犯下的诬陷到我身上。
她失手打翻了爷爷的古董花瓶,却说是在房间里好好学习的我做的。
即便家里有监控,也没有人在意,我被罚跪了一天一夜。
她高一去和一群公子哥厮混,闹出事情后又毫不犹豫的说是起早贪黑学习的我做的。
我被千夫所指,被同学老师背地里骂作荡妇。
明明这些事情,我的家人随便一调查就能知道真相。
但是他们却从不怀疑,只是一味地处罚我。
好几次不是爷爷回家及时,我可能就命丧当场了。
但即便我开始装作做自己是废物,何思涵也丝毫不打算放过我。
甚至愈发的变本加厉,我彻底明白了,忍让没有任何作用。
终于让我等到了今天,我要亲手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终于他们付出的价值与继承权等同。
所有人都围到了何思涵身边。
“思涵,再过几天你就正式拥有何家的继承权了。”
“这本来属于你的东西,你终于可以拿回来了。”
“可惜不能让何思墨这个废物滚出何家。”
......
他们丝毫不在意刚刚付出的巨大代价,甚至我的未婚夫几乎将所有的财产都压上了。
反正在他们看来我是不可能赢的。
等到赌局彻底敲定,一条新闻很快就冲上了热搜。
“赌王家的赌局,蠢货继承人和天之娇女的对决。”
“这个蠢货不会不知道只有胜者才能分到彩池的一成吧。”
“只能说凭何思墨这种蠢货的脑子可能真的分不清楚。”
......
与此同时,何家人也开始就地办起了庆功宴。
我见到赌局已经敲定了,见到爷爷离开,我也站起身子准备离开。
然而我还没有走出几步就被我的未婚夫陈天明叫住了。
“不留下来享受享受?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体验纸醉金迷的生活了。”
2、
陈天明端着一杯香槟来到了我的面前,而他脸上的戏谑更是不加掩饰。
而我的心也一点点变得冰冷。
曾经我刚刚回到何家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的。
那时候只有同桌陈天明总是照顾我。
后来我求了爷爷很多次,爷爷才答应救陈家一次。
不过条件是陈天明和我定下婚约。
为了陈天明我答应了。
未曾想到自始至终他都只是想通过我和何家搭上线。
自从成为我的未婚夫之后,陈天明就经常来到何家,没过多久就和何思涵勾搭在了一起。
“还是留给你好好享受吧,毕竟这确实是你最后一次体验了。”
我淡淡的开口。
话音落下陈天明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狂笑起来,声音很快吸引了在场的人。
“你还以为你是何家的继承人啊,要不了几天你就该滚蛋了。”
“还在我面前摆继承人的架子,何思墨你不想想你配吗?”
“以后何家将是思涵的。”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何思涵穿着精致的礼服,如同一个公主,而我只有普普通通的运动服。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既然你已经不是何家的继承人了,我们的婚约也该取消了。”
说着陈天明从礼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条项链,满脸嫌弃。
看到项链的那一刻,怒火顿时席卷了我的脑海。
这个世界上只有爷爷和我曾经的养母是好好对我的。
爷爷要一碗水端平,而我的养母则是在我十四岁那年就去世了。
弥留之际,她拉着我的手将项链放进了我的手中。
“思墨,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了,只能靠你自己了,何家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以后你要找个能照顾你的男人,这条项链到时候就作为妈妈给他的礼物吧。”
这是养母留给我最后的东西,当时和陈天明订婚的时候,我便将项链给了他。
然而此时此刻,这条倾注着我美好记忆的项链,却被他嫌弃的扔在了地上。
我连忙想要去捡,然而他却一脚将项链踩住。
“我陈天明不可能娶你这种废物,我们的婚约到此为止。”
我的耳中已经听不到声音了,因为项链上的廉价水晶已经碎成了碎片。
养母的一颦一笑在我的脑海中回荡。
我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真是废物,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一条项链而已。”
“能哭成这样,一点何家人的气度都没有。”
我的生母嫌弃的说到,我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她。
而她看着我的眼神被吓了一跳,旋即眼底爬上了愤怒。
随后她快步上前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你敢用这种眼神盯着我?没大没小的东西,我怎么就生出你这种货色。”
我被猛地一巴掌打到踉跄。
“要不是还有思涵这个女儿,我们都得被你气死。”
生母气不过还要上前动手。
然而这个时候却被何思涵拉住了。
“妈妈,别生气了,姐姐只是不懂事,我会慢慢教她的。”
3、
何思涵走到我面前,眼底满是嘲弄和戏谑。
“姐姐,这条项链对你再重要你也不能这么看着妈妈啊。”
“你可以好好的给天明哥哥说,大不了他赔给你就是了。”
“对吧天明哥哥。”
何思涵扭过头朝着陈天明甜甜一笑。
“是啊,这种东西也只有你喜欢了,既然思涵都开口了。”
“这样吧,我赔你一条项链,到时候你还可以把项链卖了换钱,够你潇洒几年了。”
说着他朝着侍者招了招手。
很快侍者就端着一条项链来到了我面前。
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条项链。
前段时间陈天明为了给何思涵庆祝高考成功,特意从国外定制了许多项链。
其中最贵的一条价值两千万的项链此刻就呆在何思涵的脖子上。
而陈天明现在给我的这一条是何思涵最不喜欢的赠品。
“本来这条项链是要送给保姆的,既然姐姐这么需要一条项链的话就给姐姐吧。”
何思涵恰逢其时的说到,眼底的嘲弄不加丝毫掩饰。
我看着所有人眼底嫌弃的目光,心一点点变得冰冷了。
“你们自己留着吧,好好享受今天晚上的狂欢。这是最后一次了。”
说罢我彻底转身离开了宴会厅。
我默默地告诉自己,高考成绩马上就公布了。
然而当我来到侍者这里要领回自己的小白的时候却被告知。
“何小姐,刚刚夫人说了,你已经不是何家的继承人了,那条狗,她早就讨厌的厉害,刚刚已经被送到屠宰场了。”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手脚冰凉。
在何家,连保姆都会欺负我,只有小白是我的心理慰藉。
然而现在他们却要杀掉我的小白。
我连忙冲回宴会厅。
而此刻我的生母正洋洋得意的说到。
“那只狗每次见到人就要往人身上扑,真是恶心。和何思墨一样,今天终于终于可以给它弄死了。”
“父亲也真是的,这种废物就非得留在何家吗?”
我彻底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冲到了她的面前。
“你把我的小白怎么样了,你把我的小白还我。”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我的疯狂吓了一跳。
随后一股巨力猛地将我推倒,是我的生父。
撕扯间我的衣服被扯坏,大片大片的伤痕裸露在了外面。
这些伤痕都是这些年何思墨污蔑我的时候,被惩罚的时候留下的。
一旁的记者也如同闻到腥味的猫冲了上来。
我狼狈的样子被他们在网上直播。
而我的生母也回过神来。
“为了一个畜生,你居然敢质问我,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来人,给我把她摁住。”
随后两名保镖冲上前来将我摁倒在地上,死死地摁着我的脑袋。
“你不是喜欢你狗吗?那我现在就让你多看看。”
下一秒生母拿出了手机放在了我的眼前,随后监控视频在手机上出现。
视频里面正是小白,它被绑在一张桌子上,浑身是血,不停的哀嚎着。
我感觉我的心都在滴血。
“放了小白,放了小白,不然你会后悔的。”
下一刻生父猛地一脚揣在了我的肚子上,剧烈的痛苦让我控制不住的蜷缩了起来。
“你怎么和你母亲说话的。”
“跪下,给你母亲磕头道歉。”
我看着狰狞的众人,心中无比悲凉。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当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高考分数出来了。”
2
4、
声音落下,整个大厅都沸腾了起来,我连忙趁乱抢过了生母的手机。
通过监控,让对面的人停下。
见到监控中对面的人愣了一下停下后我才松了口气。
我站起来环顾四周,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有一个算一个都必须给我付出代价。
我环顾四周所有人都围到了何思涵的身边。
道贺恭喜的声音不绝于耳。
“思涵,你终于可以翻身了。”
“思涵,这下终于没人能用养女这种话来挤兑你了。”
“拿到了何家的继承权,你终于是完整的何家人了。”
“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的,非要给一个除了有何家人血脉的废物继承权。”
“不过没关系,现在继承权也是你的思涵。”
......
所有人的道贺声不绝于耳。
而何思涵也骄傲的像一只母鸡,站在人群中间享受着所有人的赞誉。
直到称赞声恭维声逐渐停下,她才昂这头来到了我的面前。
“姐姐,终于到这个时候了啊。”
她的笑容里饱含戏谑与嘲弄。
而我也终于可以笑出声了。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
而我的笑容也是引来了其他人的诋毁。
“还笑得出来,真是疯了。”
“真是何家出了名的废物,到现在了还觉得自己能通过这种方式拿到赌局里面的赌注吗?”
当然,这里面除了何思涵,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一闪即逝的的慌乱与不安。
然而还没有等她回过神来,我的未婚夫陈天明就迫不及待的朝着她单膝下跪。
“思涵,我们不要因为这样一个疯女人而影响心情了。”
“我们之前就说好,等你成绩出来的这一天我就向你求婚。”
“嫁给我吧思涵。”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都沸腾了。
毕竟是关乎港城今后走向的一场赌局。
除了媒体,还有非常多的人在场。
同时在何思涵的刻意邀请下同班同学并不在少数。
随着陈天明的话音落下,人群爆发出了欢呼声。
而何思涵也在人群中不停的扭捏着。
“天明哥哥,我们才刚刚成人,这样不太好吧。”
“没关系的思涵,你本来就不是普通人,何家这样的豪门,自然不会拘泥。”
这个时候我的生父也恰逢其时的说道,看着陈天明的眼神中满是欣赏。
毕竟为了帮何思涵拿到继承权,陈天明几乎将陈家的所有财产都压上了。
“喂,何思墨,不知道滚远一点吗?非要在这里碍事。”
而我的亲生哥哥也是嫌弃的说道。
我看着兴奋的众人,冷笑了一声。
“你们就这么确定何思涵的成绩会比我高。”
刹那间,宴会厅安静了下来,旋即更加山呼海啸的嘲讽声音再度响起。
“何思墨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我们思涵可是常年排名港城第一,而她何思墨,连学校倒数都排不上。”
“要不是何家的关系,何思墨都不配和我们做同学。”
嘲弄声不绝于耳,而我现在听到这个声音根本没有丝毫反应。
或许是知道高考分数已经出来了,爷爷再度来到了会场当中。
“你们什么时候学会的,还没有见到结果就下定论的?”
5
爷爷的声音不大,但是一句话就让在场兴奋无比的众人彻底冷静了下来。
“爸,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还要搞这么多确认有什么意义。”
生母十分不爽的嘟囔着。
换来了爷爷冷冷的一个眼神,随后没有任何人敢再开口。
“爷爷,既然姐姐这么想看成绩,我们就好好看看成绩吧。”
这个时候何思涵谄媚的来到了爷爷的身边甜甜的笑道。
爷爷叹了口气,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疑问。
我知道爷爷心底的担忧。这么多年他都十分照顾我,或许只有在他心中我才是何家人。
我朝着爷爷坚定的额点了点头。
旋即这个跺跺脚港城都要抖上一抖的白发老人淡淡的挥了挥手。
一个公证人抱着平板缓缓的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接下来将由我来公布两位小姐的高考成绩,并对赌局进行公证。”
公证人朗声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开始聆听他的声音。
他缓缓的环顾四周,用着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何思涵同学,高考总分702分,全省理科第二名!”
宴会厅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生母激动得当场落泪,扑过去抱住何思涵。
“我的宝贝女儿,你终于给妈妈争口气了!”
陈天明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转账。
“思涵,这是我刚卖了游轮的三亿,先给你当零花钱。”
父亲则拍着何思涵的肩膀,向在场宾客炫耀。
“我就说思涵才是何家的骄傲,当年要不是父亲执意把思墨从孤儿院接回来,我们何家早该蒸蒸日上了!”
何思涵得意地瞥向我,脖颈上的两千万项链在灯光下晃得刺眼。
“姐姐,现在知道什么叫天壤之别了吗?你拿继承权赌,不过是给我当跳板的小丑罢了。”
而我则是笑了。
“所以,你们是听不见排名吗?”
这个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刚刚公证人的话语中,何思涵只是第二名。
何思涵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脸上浮现出浓浓得到不安。
“第二名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你觉得你会是第一名?”
陈天明这个时候也毫不客气的开口,然而还没等他的下一句话说完。
公证人再次清了清嗓子淡淡的开口。
而他的话音落下,宴会厅突然静得可怕。
“何思墨同学,高考总分748分,全省理科第一名。”
公证人顿了顿再度说道。
“同时斩获今年高考,全国理科状元。”
6
生母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陈天明的手指悬在转账界面上,连香槟杯落地的脆响都格外清晰。
何思涵的脸色由红转白,猛地冲到了公证人的面前,想要抢走平板。
“不可能!她每天都在鬼混,怎么可能......”
公证人侧身避开她的拉扯。
“何思涵小姐,请你冷静点,我是专业的公证人,并且高考成绩,你们所有人都可以通过手机查阅。”
“既然成绩已经出来了,那我就宣布赌局的胜者了。”
“本次赌局的胜者为何思墨小姐,获得彩池百分之十的分红,同时因为只有何思墨小姐自己压了自己获胜,双方赌注对等,何思墨小姐获得彩池当中的所有赌注。”
说罢公证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文件摔在赌桌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彻底愣住了。
我看着呆住的所有人,静静的走到墙边,从一个不起眼的手提箱中拿出了一叠文件。
最上面是剑桥大学、哈佛大学、牛津大学等十多分顶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下面压着我高中三年所有学科的竞赛证书,物理奥赛全国一等奖、数学建模国际金奖、还有那张被何思涵撕毁却被我偷偷裱起来的年级第一成绩单。
当然这些成绩都是用的我来到何家之前的名字,柳思墨。
“你们以为我在玩?”
我盯着生父扭曲的脸。
“我凌晨三点背单词时,你们在给何思涵庆祝她考了60分的数学卷子。”
“我在图书馆刷题到闭馆时,你们在给她开‘学霸庆功宴’。”
“这些年你们连我书包里装的是课本还是漫画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说我不学无术?”
爷爷突然咳嗽两声,从西装内袋摸出一份文件。
“既然赌局结果已定,按规矩,思墨将获得赌池内所有资产。”
何思涵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香槟塔:“不可能!你明明每天都在睡觉......”
“她在装废物。”
爷爷叹了口气。
“从她被诬陷打碎花瓶却一声不吭跪在祠堂时,我就知道这孩子心里有口气。”
“而你们却连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何家要是交给你们,怕是没有未来了。”
爷爷淡淡的扫过了所有何家人的脸,认真的说凭借我的能力,我只能做到这样一个简单的化名,他们只要有心一查就能查得到。
但是自始至终他们都觉得无所谓。
爷爷的两句话像一颗投入湖心的巨石,瞬间击碎了宴会厅里的喧嚣。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何思涵手中的平板电脑上,她指尖颤抖着点开查分页面,唇角还挂着未褪的得意笑容。
我站在阴影里,看着她的脸色从粉红逐渐变得惨白。
何思涵的手指突然不受控制地颤抖,平板电脑摔在地上,屏幕裂成蜘蛛网状。
“不可能......”
她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我明明......我明明考了702分......”
7
周围的亲戚们慌忙掏出手机开始查询成绩,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何思涵的总分栏702分的成绩固然不错。
但是他们连我的成绩都不用查,因为全国高考状元的推文都已经不知道发了多少条了。
“怎么会......”
陈天明的香槟杯摔在地上,酒液在昂贵的地毯上晕开污渍。
“她天天在酒吧泡着,怎么可能考这么高?”
我的生父老花镜滑到鼻尖上,反复核对准考证号。
当确认无误后,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指甲缝里渗出鲜血。
“你、你作弊!”
我终于笑出声来,笑声里带着十二年的隐忍与不甘。
为了这个赌局,何家人严防死守,从我上高中开始,所有的保姆,保安,保镖,何家的任何人都在阻止我学习。
只要我一学习,就有人开始制造声音,制造事件,想尽一切办法让我学不下去。
我只能在卧室里安装了隐蔽的学习桌,每天等所有人睡后,对着平板电脑里的网课视频学到凌晨三点。
那些被他们说成“鬼混”的夜晚,我假借鬼混为借口在图书馆的角落里背单词。
他们以为我在补觉的清晨,我在跑步机上听着高考真题解析。
而这些其实他们只要稍微一查就能查得到,但是他们根本无所谓。
因为他们发自内心的觉得我就是那个废物。
“作弊?”
我掏出手机,调出云笔记的共享文档。
“从高一到高三,所有的错题本、模考试卷、竞赛获奖证书,都在这里。至于某些人......”
我看向浑身发抖的何思涵。
“在高考前三天,还在夜店和别人们开派对,真以为买通监考老师就能瞒天过海?”
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下来,大屏幕上开始播放监控录像。
高考当天,何思涵的笔袋里掉出微型对讲机,她慌张弯腰时,袖口闪过金属反光,那是作弊用的电子手环。
“还不止。”
我从怀中摸出一个U盘交给侍者,随后大屏幕上就开始一一播放起了一段段视频。
第一个画面。
何思涵偷偷溜进我的房间,将自己的口红抹在男生照片上,再塞进制服口袋,这是她高二时诬陷我“和男人鬼混”的现场。
第二个画面。
何思涵打碎古董花瓶后,毫不犹豫的将在房间学习的我指认出去。
最震撼的是三个月前的监控。
何思涵在佛堂,将爷爷送给我的玉佩摔碎,再用胶水粘好塞进我的抽屉,随后自己划破手掌尖叫着跑出去,那天我在祠堂跪了一天,而何思涵在医院发朋友圈“心疼姐姐”。
“你们总说我心机重。”
我看着生母颤抖的手。
“其实最脏的心思,都在你们捧在手心的‘天之娇女’身上。”
“爷爷,这就是您教的‘公平赌局’。”
我转身望向二楼栏杆旁的老人,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赌局的输赢,从来不是看谁更会伪装,而是看谁真正在为自己的未来下注。”
8
何思涵突然尖叫着扑向我。
“你早就算计好了!你这个贱人!”
我一把推开她,看着她踉跄着撞翻香槟塔。
水晶杯碎成齑粉,就像她精心编织的骗局。
生父想要上前教训我,却被爷爷的保镖拦住。
老人缓缓走下楼梯,拐杖敲在大理石地面上,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何家人的心上。
“按照赌约,”
爷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思墨的继承权依旧有效,而所有下注者需履行承诺。”
我的生母突然瘫坐在地上,她想起自己押上了三座赌场,那是她这些年费劲一切努力才握在手中的家族资产。
哥哥的脸色铁青,十艘游轮的价值足够让他破产三次。
陈天明盯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终于意识到,那个被他踩在脚下的“废物“,才是真正掌握他命运的人。
“等等!”
何思涵突然指着我。
“她用继承权下注,可她根本不配当继承人!她私生活混乱,还养野狗......”
“够了。”
爷爷突然提高声音,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文件。
“二十年前的亲子鉴定报告,思墨才是我唯一的亲孙女。”
他看向何思涵。
“至于你,以为用狸猫换太子的把戏就能骗我一辈子?”
“我只是年纪大了,思墨也回来了,养你这么多年也有点感情了,我不想计较,不代表我不知道。”
宴会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我望着何思涵煞白的脸,终于明白为什么养母临终前说“何家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现在,该处理赌注了。”
我接过爷爷递来的权杖,指尖抚过冰冷的翡翠龙头。
“父亲,您的三座赌场,即日起划归到我集团名下。”
“哥哥,十艘游轮我会好好使用的。至于陈天明。”
我看向这个曾经的未婚夫,他正试图悄悄往门口挪动。
“城南那块地,我会用来建流浪动物救助中心。至于我们的婚约......”
我淡淡走到他的面前,将订婚戒指扔在了地上。
“从来都是你高攀了。”
何思涵突然跪在我面前,抱住我的小腿。
“姐姐,我错了!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何家......”
她抬头望向我的生母。
“妈妈,你说过会帮我的!你说思墨是野种,说她早晚会被赶出何家......“
我的生母惊恐地摇头,想要否认却被保镖按住。
爷爷摆摆手,两名律师走上前来,展开一沓文件。
“根据何家祖训,凡是参与赌局陷害继承人者,终身不得继承家族财产。”
“思涵母女,你们明天就会被送往国外,永远不许踏入何家半步。“
处理完一切,我第一时间就带人去找回我的小白。
当我带着保镖冲进城郊的屠宰场时,那只雪白的萨摩耶正蜷缩在角落,脖子上的项圈勒出血痕。
“小白,别怕。”
我解开绳索,把它抱在怀里,感受到它颤抖的身躯。
屠宰场老板认出我,吓得跪地求饶。
我冷冷看着他。
“从明天起,这里改成流浪动物绝育中心,费用由何家承担。”
9
回到何家大宅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宴会厅里的狼藉还未收拾,水晶灯依然亮着,却照不亮那些仓皇离去的身影。
爷爷坐在主位上,面前摆着两杯红酒。
“好样的孩子,何家,终于有个能接过责任的人了。”
一周后,何家召开新闻发布会。
我穿着定制的黑色西装,小白安静地趴在脚边。
当大屏幕上播放何思涵作弊的监控时,台下的记者们发出震惊的低语。
“关于继承权纠纷。”
我拿起话筒,声音平稳而清晰。
“答案只有一个,没有纠纷。”
“我才是何家这一代的继承人。”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
这场赌局由这句宣言彻底落幕。
发布会结束后,陈天明来找我,西装皱巴巴的,眼底全是血丝。
“思墨,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当时太糊涂......”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可笑。
曾经以为的“初恋”,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更好笑的是曾经我真的无比珍惜,只是这份珍惜在别人的眼中一文不值。
然而现在当这份珍惜有价值的时候,他们又会毫不犹豫的回到你的身边。
想要成为你忠实的拥戴。
“陈天明。”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陈家当年向何家借贷的合同,你父亲签字时可是连房产都抵押了。现在,我要收回所有欠款。”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后退。
“你、你不能这么做!我们......”
“我们?”
我冷笑一声。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我们’?当你把我养母的项链踩在脚下时,当你和何思涵在客房私会时,就该想到今天的下场。“
陈天明浑身颤抖的跪在我的脚边。
“思墨,我真的是爱你的,是何思涵那个贱人她勾引我的,我现在已经醒悟了,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我看着他涕泗横流的模样心中毫无波澜。
“那你去追寻你的何思涵就好了。”
“陈天明,有些人总是这么的目光短浅,你觉得你是不是这样的人。”
随后我叫来保镖,将陈天明拖了出去。
今后陈家的账,我会一笔笔清算的。
处理完陈氏的债务案,我带着小白去了城郊的流浪动物中心。
推土机正在推平屠宰场的残垣,工人们对着图纸讨论哪里建隔离病房,哪里做领养区。
“大小姐。”
爷爷的司机突然出现,递来一个檀木盒。
“这是老爷让我交给你的。”
盒子里躺着枚翡翠戒指,戒面是块天然形成的“墨”字纹路,这是何家继承人的信物。
而拿到这个信物意味着爷爷彻底认可了我,接下来我将成为何家的核心继承人开始接受爷爷的培养。
恍惚间,我似乎回到了养母去世的时候,她拉着我的手。
“思墨,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而现在我做到了,只是曾经真正愿意照顾我的人已经不在了。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港城时报的头条推送。
何氏集团新掌门人改组董事会,首批罢免三名参与赌局的执行董事。
评论区里,有人翻出当年何思涵买通营销号抹黑我的通稿,现在每条下面都跟着上千条“道歉”的留言。
10
三个月后,何家老宅的佛堂。
我跪在蒲团上,看着香炉里的青烟盘旋上升。
“思墨?”
爷爷的拐杖声从身后传来。
“董事会说你要把赌场盈利的30%投入福利教育基金?”
“当年孤儿院的王妈妈说,知识是唯一不会被抢走的筹码。”
“同样的,培养更多的人才也是何家所需要的。”
我摸着项链上的金纹,想起高考前夜在图书馆背《滕王阁序》的场景,那些被何思涵剪断的台灯电线,那些被生母撕毁的竞赛奖状,此刻都成了颈间温热的重量。
而且,赌局最可怕的不是输赢,是让人误以为人生可以靠运气翻盘。”
老人突然笑了,笑得咳嗽起来。
“好,好啊。”
他转身时,阳光恰好穿过雕花窗棂,在他白发上镀了层金边。
我望着供桌上养母的笑脸,终于明白她临终前说的“靠自己”是什么意思。
不是隐忍,不是报复,是把命运的骰子永远握在自己手里。
圣诞前夜,我在顶楼露台设宴,邀请的只有孤儿院的孩子们和当年偷偷帮我买网课的保姆陈姨。
小白追着落地灯的光斑打转,忽然对着玻璃幕墙外狂吠。
一切显得是那么的静谧与安详。
露台的风铃忽然响了,带着新年的气息。我低头看着手背上的刺青,那是养母名字的首字母与我的准考证号交织的图案。
这是我对自己的赌注,永远有效,永不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