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猛地转头瞪向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两簇小火苗:“你又是谁?多管闲事!”
徐风也不恼,笑嘻嘻地凑近一步,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姑娘,诈骗金额较大或者情节严重的,按《大胤律》,得判流放哦,搞不好还得吃几年牢饭。何必呢?”
他故意说得煞有介事,其实鬼知道这个架空王朝的律法有没有这条。但那姑娘明显被他唬得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又被更浓的倔强掩盖。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周围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又瞪向徐风,像是被逼到墙角的小动物,反而生出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儿。
“呵!”她冷笑一声,声音清脆,带着一股豁出去的蛮横,“公子,您懂法是吧?那您知不知道,诬告陷害、毁人清誉,按律也是要挨板子蹲大牢的!”
话音未落,徐风只觉得怀里被塞进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低头一看,正是那块假得令人发指的玉佩!
“这破玩意儿,送你了!就当本姑娘倒霉!”姑娘气鼓鼓地丢下这句话,动作快得像一阵风,弯腰麻利地一卷地上的粗布包袱皮,把剩下那些“古玩杂项”胡乱裹起,往肩上一甩,趁着徐风和那管事都还没反应过来,像条滑溜的小鱼,呲溜一下就钻进了旁边看热闹的人群缝隙里,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哎!你…!”管事大叔反应过来,气得跺脚,指着姑娘消失的方向。
徐风捏着那块冰凉粗糙的假玉佩,站在原地,有点懵。鼻尖似乎还残留着那姑娘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他看着姑娘消失的方向,人潮涌动,早已不见那抹青色的倔强身影。手里假玉佩的粗糙棱角硌着掌心,非但没有恼怒,反而觉得有点新奇,有点好笑。
他低头看了看玉佩,又抬头望了望人海,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一个带着点玩味和兴味的笑容在脸上漾开。这古代的日子,好像比他预想的还要有趣那么一点。
“有意思。”他低声自语,随手把那块假玉佩揣进了自己价值不菲的锦缎袍子里。
几天后,徐风正百无聊赖地在自己那间堪比五星级酒店总统套的书房里“思考人生”——其实就是琢磨着怎么把现代社会的娱乐项目在古代复制粘贴。斗地主?没有扑克牌。剧本杀?群众基础为零。搞个古代版迪士尼?工程量和资金链能让他老爹当场心梗。
就在他对着窗外发呆,快把手里那块假玉佩盘出包浆的时候,小厮阿福一路小跑着进来,脸上带着点神秘兮兮的兴奋:“少爷!少爷!您猜小的今儿在街上看见谁了?”
“谁?天仙下凡了?”徐风懒洋洋地提不起劲。
“就…就那天在庙会上,塞给您假玉佩那姑娘!”阿福压低声音,眼睛亮晶晶的。
徐风手里的假玉佩差点掉地上。“她?在哪儿?”他蹭地坐直了身体,来了精神。
“在城南的‘忘忧茶寮’门口摆摊呢!卖的还是些…嗯…挺别致的玩意儿。”阿福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徐风二话不说,抓起扇子就往外走。“走!瞧瞧去!”
忘忧茶寮门口果然热闹。那姑娘还是那身洗得发白的青布衣裙,头发利落地挽着,面前摊开一块干净的蓝布。不过这次卖的东西确实“别致”:几块形状古怪的石头,几根颜色诡异的羽毛,还有几个粗糙的陶罐,上面画着谁也看不懂的抽象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