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到底有什么？
——沈砚行，又究竟欠了我母亲怎样的“一条命”？
第二章 私生女
跟着陈叔上楼时，老洋房的木质楼梯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老人在低声絮语。廊角的老式壁灯昏黄，把影子拉得扭曲又绵长。
“小小姐，您的房间在二楼东厢。”陈叔推开一扇雕花木门，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房间布置得素雅，浅米色的窗帘、原木色的家具，书桌上还摆着几盆生机盎然的多肉。可我的目光，却总忍不住飘向楼梯拐角，三楼那扇紧闭的门，像块磁石，吸着我所有的不安与好奇。
简单收拾好行李，我坐在床边发怔。母亲的信、沈砚行的话，像乱麻在脑子里打转。“沈家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母亲为何要让我来这？她和沈家、和沈砚行，到底有怎样的过往？
迷迷糊糊睡了会儿，被楼下隐隐约约的争吵声惊醒。我趿拉着拖鞋出门，循声走到楼梯口，看见客厅里，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正指着沈砚行尖叫：“沈砚行！你凭什么把这野丫头接回来？老爷子要是知道你把个私生女弄进沈家，看他怎么收拾你！”
私生女？我的心猛地一沉，攥紧了楼梯扶手。沈砚行站在落地窗前，身姿笔挺如松，声音却冷得刺骨：“沈知薇，你最好搞清楚，沈家现在我说了算。还有，温稚不是私生女，再让我听见这种字眼，你该知道后果。”
叫沈知薇的女人气得脸发白，跺脚道：“你就护着她！当年要不是你妈……”话没说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狠狠剜我一眼，甩门而去。
我僵在楼梯上，沈砚行抬眼，目光扫过来。我慌忙转身往房间跑，心跳得要冲破胸膛。刚关上门，就听见脚步声渐近，陈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小姐，二爷让您去书房。”
深吸几口气，我重新下楼。书房门半开着，沈砚行坐在桌前，指尖敲了敲桌面：“听见了？”
我低头：“听见了私生女的说法……”
他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沈知薇一贯嘴碎。不过，”他抬眸，黑眸里泛着冷光，“别在意这些，也别去探究。你只要记住，在沈家，好好待着，别惹事。”
我咬唇点头，他又道：“明天开始补课，先补数学，把这沓题做了，明晚我检查。”说着，推过来一叠试卷。
回到房间，台灯下，试卷上的数学题密密麻麻。我盯着那些符号，却满脑子都是“私生女”三个字。母亲从未提过我的生父，难道，和沈家有关？ 窗外，夜色浓稠如墨，三楼的阴影里，仿佛藏着无数秘密，要把我一点点拖进去。
第三章 救世主
我坐在桌前，台灯暖黄的光漫在数学试卷上，那些复杂的公式和图形，却像一道道难以跨越的沟壑，横在眼前。窗外的夜风卷着潮湿，从半开的窗缝里钻进来，书页上的几何题被吹得轻轻翻动，发出细微的“哗哗”声，仿佛在无声嘲笑我的笨拙。
“笃笃笃”，三声轻响，打破了深夜的寂静。我以为是陈叔来提醒休息，猛地抬头，却对上沈砚行的视线。他倚在门框，黑色衬衫妥帖地衬着身形，愈发显得肩宽腰窄，见我望着他，眉梢微微挑起，薄唇扯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怎么，被数学题难住，打算熬到天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