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彻底慌了,以为俺是路上受了惊吓,精神失常了,嘴里念叨着要去找大夫。

俺冷笑一声,从袖子里摸出一把早就藏好的小刀。

刺啦一下,在指尖划开一道口子。

血珠子立刻冒了出来。

俺把血,一滴一滴,挤在床头那块准备好的白帕子上。

然后,把那块染血的帕子,扔到他面前。

“这是你想要的贞洁。”

俺抬眼看他,满是嘲讽:“至于俺这个人,你这辈子,下辈子,都别想得到。”

费文典被俺的举动惊得说不出话,他哆哆嗦嗦地捡起那块帕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有不解,有愤怒,更有被羞辱的难堪。

很好。

俺就是要他难堪。

俺趁热打铁,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俺嫁进费家可以,但你俺各睡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你要是敢碰俺一根手指头,”俺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俺就让费家的香火,在你这一代,彻底断个干干净净!”

费文典被俺的狠话震住了。

他骨子里的懦弱让他不敢反抗。

俺又抛出诱饵:“俺爹藏地的事,你想不想知道?帮了你,费家在天牛庙村才能站得更稳。”

果然,他犹豫了。

一个被家族名誉和个人前途捆死的男人,最好拿捏。

最终,他拿着那块染血的帕子,像拿着一块烫手的山芋,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俺知道,他会把帕子挂在祠堂,堵住费左氏的嘴。

而这间洞房,从今夜起,就只是俺一个人的牢笼,也是俺复仇的战场。

03.

第二天一大早,俺就听见了祠堂那边的动静。

俺能想象得到,费左氏看见那块高高挂起的染血白帕时,脸上该是何等满意的神情。

在她眼里,俺这颗棋子,算是彻底落稳了。

可她不知道,这盘棋,从俺重生那一刻起,执棋的人就换了。

俺主动去了正堂,给她请安。

她端着茶碗,眼皮都没抬一下,只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俺也不恼,乖顺地站在一旁,开口道:“嫂子,俺虽是女子,但也想为费家分忧。往后,不如让俺帮着文典哥,学着管管家里的地契账簿?”

费左氏捏着茶盖的手顿住了。

她终于抬眼看俺,眼神里满是审视和古怪。

一个养在深闺,连针线活都做不好的“菟丝花”,居然对土地账目有了兴致?

但俺这副主动示好的模样,显然取悦了她。

她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想来是觉得俺在讨好她,想试探俺的深浅。

“也好,既然有这份心,就先从佃户的租子账看起吧。”

她把一摞账本扔给俺,全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真正核心的田产地契,她捏得死死的。

俺要的就是这个。

俺把自己关在房里,一页一页地翻看。

费文典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俺伏在案前,眉头紧锁的模样。

他似乎有些不适应俺的安静,踌躇着开口:“苏苏,这些粗活,何须你来……”

俺没理他,故意把一本账册推到他面前。

俺指着上面一行小字,装作不解地问:“文典哥,你看这封四,他借的印子钱,利息怎比旁人高出三成?这字迹,看着倒像是俺爹的手笔。”

费文典的脸,瞬间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