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两秒，抬手，放进衬衫内袋。
林桑走进地铁站，刷卡，下台阶，人群涌动。她忽然回头，望向公寓楼的方向。
十七层以上，有扇窗反射着阳光，亮得刺眼。
她收回视线，走进车厢。门即将关闭的瞬间，她看见玻璃倒影里，自己嘴角还带着笑。
地铁启动，她扶着扶手，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
备忘录还开着。
她光标移到“庄知白”那条记录末尾，迟疑两秒，加了一句：
【下次，可以约他喝咖啡吗？】
字打完，她没删，也没发。
只是盯着屏幕，直到下一站到。
车门打开，她抬脚迈出去。
右脚落地时，鞋跟一歪，她踉跄半步，手扶住门框才站稳。
地铁门在她身后合拢，玻璃映出她微红的脸。
她站直，深吸一口气，走向出口。
风迎面吹来，把她的裙摆吹得轻轻一荡。
她没回头。
但脚步，比来时快了三分。
第2章：顺便看看？
林桑走出地铁站时，风迎面撞上她的裙摆。她抬手扶了扶被吹乱的发尾，指尖触到一缕微凉的湿意——方才地铁里那点隐秘的笑意还在唇边挂着，她自己都没察觉。
手机在包里震动。她掏出来，是庄静的未接来电。屏幕亮着，通话记录旁还躺着一条新消息：“信号差，刚没打通。”
她停下脚步，站在出口台阶上，手指在对话框里敲了几个字又删掉。最终只发过去一句：“你哥知道你住院了吗？”
等回复的间隙，她抬头看了眼天色。云层薄了些，阳光斜切下来，照在对面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反出一道刺眼的光。她眯了眯眼，忽然想起那扇十八楼的窗——他站在那儿，手里捏着她的发圈。
手机响了。
庄静回得飞快：“没说，他这两天开庭，忙得很。”
林桑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拇指一动，打字：“那我顺路告诉他？”
发出去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心跳快了半拍，但她没删。
她转身拦了辆出租车，报出庄知白公寓的地址。司机从后视镜扫她一眼：“姑娘，这栋楼可不好进，门禁严得很。”
“我在楼下等就行。”她说。
车子穿过城市中轴，阳光从一侧移到另一侧。林桑靠在车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包带。她没再想那条备忘录，也没再回忆他压住她后颈时的力道。可当公寓楼轮廓出现在视野里时，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
车停稳，她下车，站在大堂门口。风又吹起来，卷着落叶打转。她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旋转门转出一道身影。
深灰大衣，黑色公文包，袖口露出一截腕表。他步伐没停，径直朝停车场方向走。
林桑快走两步追上去，在他身侧半步距离站定。
“庄知白。”
他脚步一顿，侧头看她。眼神清冷，像刚从法庭走出来还没卸下情绪。
“庄静出车祸了。”她说，声音不高，但清晰，“在市二院，轻微骨折，住院观察。”
他眉头微动，目光落在她脸上，片刻后问：“你刚从她家出来？”
林桑点头。
他没再说话，转身朝停车场走。林桑愣了半秒，赶紧跟上。
“我送你回去。”他说，语气平淡，“顺便看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