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锁喉与心动
林桑是市中心一家设计工作室的主笔,二十六岁,做方案利落,画图精准,客户常夸她“有灵气”。她穿衣服偏爱灰蓝、雾粉、米白,布料柔软,剪裁简洁,衬得人清透又不失锋利。发尾烫过一圈小卷,笑起来眼尾往上一挑,像猫爪轻轻挠过人心。她不怕事,也不藏话,喜欢就说,想做就做,父亲教她“男人打你一拳,你要踹回去两脚”,母亲说“姑娘家要站得直,走得稳”。她活得敞亮,也敢在喜欢的人面前低头。
这天中午,她刚放下客户的修改意见,手机震动。庄静发来消息:哥家住址发你了,帮我拿套睡衣和牙刷,医院不让留长发,我刚剪了,丑得不敢见人,别告诉别人。
林桑回了个“收到”,抓起包就走。庄静是她大学室友,也是现在唯一能让她午休时间跑三公里的人。车祸是早上出的,轻微骨折,不算严重,但住院手续杂,林桑主动揽了这事。地址在城西高档公寓区,电梯直达十八楼,门没锁,虚掩着。
她推门进去,屋里光线暗,窗帘拉了一半,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雪松味。她没多想,径直往卧室走。刚迈过客厅茶几,身后猛地传来脚步声——极轻,却极快。
下一秒,一只手臂从背后箍住她脖颈,力道精准压住动脉,她瞬间眼前发黑,呼吸受阻。身体本能反抗,她抬肘猛击后方肋下,脚跟狠狠踩上对方鞋面,同时左手向后抓去,指尖擦过一片赤裸的胸肌,肌肉绷紧如铁。
她一怔。
那人却未松手,反而将她手腕反剪至背后,膝盖顶住她后腰,迫使她前倾靠墙。林桑喘着气,侧头想看清对方,视线却撞进一双冷得像冬湖的眼睛。男人湿发滴水,肩线笔直,胸膛起伏,腰腹肌肉分明,水珠顺着人鱼线滑进裤腰。他没穿衣服,只裹着一条浴巾,却被她这一踩一撞,浴巾松了半边,滑到髋骨上方。
林桑心跳骤停。
她不是没见过男人,可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冷,静,像一把出鞘未动的刀,压着她的后颈,也压住她所有声音。
“谁让你进来的?”声音低,字字清晰,像法庭上宣读判决。
林桑咬牙:“庄静的朋友!她让我来取衣服!你他妈松手!”
男人眯眼,松开钳制。她踉跄两步,扶住沙发才站稳,脸颊滚烫,手心还残留着他皮肤的温度。她想骂,张了张嘴,却只吐出一句:“你有病吧?门没锁就冲出来动手?”
男人不答,只淡淡扫她一眼,转身走向卧室。背影宽阔,步伐沉稳,每一步都像丈量过。林桑盯着他关门的瞬间,目光不受控地掠过他肩胛骨的轮廓,又迅速移开,低头拍了拍自己裙摆,像要拍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门开,他已穿上一件深灰衬衫,扣子一颗颗系到喉结下方,动作利落。袖口翻折两道,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他没看她,只问:“你是谁?来干什么?”
林桑深吸一口气,挺直背:“林桑,庄静闺蜜。她刚出车祸,住院了,让我来拿换洗衣物。”
他点头,语气平静:“她没给我打电话,说明伤得不重,且全责。”
林桑一愣。
这话听着冷,细想却准。庄静开车一向莽,出事不打电话,八成是自己撞的,伤得轻才没惊动家人。可从这人嘴里说出来,像在分析案卷,不带一丝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