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接住枕头，低头笑出声。
“他问你能不能走路。”她说。
庄静一愣。
“就问这个？”
“嗯。”
病房安静了一瞬。庄静靠回床头，扯了扯嘴角：“……这人。”
她抬手抓了抓刚剪短的头发，嘀咕：“妈前天还问，有没有带女孩子回家。”
林桑耳朵一热，没接话。
窗外阳光斜照进来，落在床沿。她低头看自己的手，刚才他道谢时，她心跳快了一拍。
手机在包里震动。她拿出来，是客户发来的图纸修改意见。她点开看了两眼，正要回复，忽然想起什么。
她打开备忘录，翻到那条记录。
【庄知白，29岁，律师，住西区十八楼，洗澡不穿衣服，擅长锁喉，逻辑变态，眼神能冻死人。】
光标停在末尾。她犹豫两秒，删掉最后一句，重新打字：
【送我回医院，顺便看看妹妹。】
字打完，她没删，也没发。
只是盯着屏幕，直到手机自动黑屏。
她抬起头，看见庄静正盯着她笑。
“你发什么呆？”
“没。”她把手机塞进包里，“就是觉得……你哥还挺有意思。”
庄静嗤笑：“你才认识他多久？等你哪天被他一句话噎死，就知道什么叫‘有意思’了。”
林桑没反驳。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涌进来，照在空着的陪护椅上。
她想起他坐在副驾时，红灯下问的那一句。
不是“伤得重吗”，而是“能走路吗”。
他用最冷的语气，问了最暖的事。
她转身拿起水杯，准备去接热水。
手刚碰到门把，手机又响了。
她拿出来看了一眼。
是物业发来的提醒：您于今日下午在庄先生公寓遗留个人物品，已移交前台保管，请及时领取。
林桑盯着那条消息，指尖轻轻划过屏幕。
她没立刻回复，而是把手机翻过来，放在掌心。
第3章：铁树与赌约
手机还躺在掌心，屏幕朝下。林桑盯着它，指尖在边缘划了一圈，忽然站起身，转身往病房走。脚步比刚才去接水时快了些，像是怕自己停下来就会犹豫。
门没关严，留了条缝。她推门进去，庄静正低头刷手机，听见动静抬头：“怎么又回来了？水没接？”
“接了。”林桑走过去，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顺手拿起水杯晃了晃，“物业发消息，说我有东西落在你哥家。”
庄静挑眉：“哦？掉什么了？”
“发圈。”她语气轻，“他那儿门禁那么严，连个发圈都记得到前台。”
“那不叫记得到，叫程序设定。”庄静嗤笑，“我哥那地方，连快递放错楼层都会被系统报警。你以为他真在意你那个小东西？”
林桑没接话，只笑了笑，拉开椅子坐下。她看着窗外，阳光斜照进来，落在床单上一块不规则的光斑。她开口时声音很平：“他平时……是不是从不带人回家？”
庄静抬眼打量她一眼，忽然笑出声：“怎么，刚见一面，就开始探底了？”
“好奇。”林桑耸肩，“毕竟被锁喉这种初见礼，也算独一份。”
“那是你运气不好，撞上他刚冲完冷水澡。”庄静把手机丢到一边，撑着坐直了些，“不过你要是打他主意，趁早歇了。我哥是千年铁树，风吹不动，雷打不倒，女人靠近自动弹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