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以前到底怎么分的手啊?明明感情还在】
【wuli清雅眼睛都红了,林子墨啥也不做吗?】
【不愧是前妻姐啊,写的是真情实意】
【但我还是不明白,既然那么在意,为啥当初会分开】
【我不管,原地复合!!快!!立刻!!现在!!!】
【你们谁记得,林子墨是退役运动员来着】
【我去扒了,说她当初是天赋型选手,国家队的跳水运动员啊,结果因为旧伤复发... ...】
【那她俩到底怎么凑到一起的】
林子墨离开客厅的时候,没有回头。
苏清雅的情绪还挂在那封信的尾音,眼睛微微泛红。
林子墨只觉得喉咙发涩,她怕自己再待一秒,就会忍不住抱住对方。
她穿过别墅的客厅,拐进花园的小路,走到那排长椅边。
风很轻,七月的夜晚有些闷,但好在月色还算柔和。
脚步声不疾不徐地跟了上来。
“跟踪狂啊你。”
她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走太快了。”
江洵慢吞吞地走到她身侧,在长椅另一头坐下。
他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两根,递给林子墨一支。
林子墨接过,眉头一拧:“你这烟这么甜的?”
“瞧不起我们草莓爆珠大军吗?”江洵点上火,声音低低的,“不抽还我。”
“做梦。”
林子墨咬着烟,凑过去点火,火苗一亮一灭,像是她眼底闪过的一点情绪。
两人就这么抽着烟,靠着椅背仰头看着那块被月色熏染的天空,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烟雾悠悠地在他们中间漂浮,像谁都不愿提起的过去。
“追出来干嘛。”
林子墨终于整理好了情绪,烟还含在嘴角。
“我本来打算下一个读的。”江洵眼睛看着天,吐出一口烟气,语气不轻不重,“但我一想到我手里那封信是沈砚辞写的,就有点难受。”
林子墨没说话,默默抽了口烟,烟头在夜色里泛着亮光。
“谈了多久?”她侧头问。
江洵掰了掰手指,像是在盘算着什么旧账:“… …差不多五年左右。”
林子墨轻笑一声:“那是挺久的,我和清雅才谈了三年零两个月。”
江洵没回应,只是将烟从指尖转了个方向,又夹回嘴边,含糊地说了句:“要是读着读着哭了怎么办,太丢人了,还特么在沈砚辞面前。”
林子墨嗤笑:“那咋了,我不也哭了。”
江洵斜了她一眼:“你也太没出息了。”
“我可不跟你比谁出息。”林子墨用拇指弹了弹烟灰,眼睛望着前方哪都没聚焦,“要是能让清雅心软,我哭多少次都成。”
江洵白了林子墨一眼。
“怎么,爱成这样那为啥分手?”
“滚滚滚,别套我话,咱俩才认识多久,谁要和你谈心。”林子墨不甘示弱的把白眼翻了回去,“你还是想好自己的事。”
江洵确实是在通过林子墨来消解自己的不安。
他害怕。
他不知道自己的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害怕读完那封信之后,自己又会变成之前的那个样子。
脆弱,敏感,贱的江洵都不愿意承认那是他自己。
他害怕。
因为信里的内容是未知的。
“你给沈砚辞写了什么?”林子墨忽然问,“我其实挺好奇的。”
“你猜。”江洵垂下眼,“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奇了,子墨姐?”
林子墨没回话,只是轻轻哼了声。
“我对你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你知道的吧江洵。”
“你看起来就是个死绿茶。”
“子墨姐。”江洵侧头看向林子墨,似乎是被她的话语刺伤了,睫毛在不安的抖动着,“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
“你把手里的烟丢了还算比较可信。”林子墨嗤笑一声,看着江洵一秒切换了坐姿,嘴角噙着笑意看着她,然后继续开口,“结果谁知道,你本人是这个性子。”
“怎么?那你喜欢我这个样子吗?子墨姐?”
江洵吸了口烟,凑近了林子墨,对着她轻轻呼气。
烟雾从他唇间漫出来,温热潮湿,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草莓味,在两人之间缠绕不散。
他低着头靠近,眉目沉静,睫毛投下一片淡淡的影子。
眼尾弯弯,像是天生含着一点水气,在雾气中显得更加柔软。
那张脸太干净,轮廓削得利落,鼻梁挺直,唇却薄得像刀锋,一开一合间尽是轻慢。
眉骨藏锋,眼神却懒得像只困兽,平静时毫无攻击性,一眨眼,却叫人心里一紧。
他不说话时安安静静的,像初冬早晨落在枝头的霜,薄凉又不耐触碰。
可一笑起来,那点脆弱便尽数褪去,换上了一种几乎是轻佻的漫不经心。
像是风过林梢,把一整片空气都搅得轻浮起来。
指尖夹着烟,骨节分明,手腕微垂。
他靠得极近,唇角翘着笑,像是刚想出一个坏主意的人。
烟雾散开,他的眼神越过那层轻薄的雾气落在林子墨脸上,含着一点试探,一点恶意,还有一点… …不藏的兴味。
林子墨那一刻差点都觉得,这小王八蛋是真的好看。
烟味混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鸢尾花气息,带着点干净的草莓香沾在她皮肤上,说不上舒服,却也撩得人心口发痒。
“呵呵。”林子墨不解风情的一巴掌拍上江洵近在咫尺的面庞,然后在对方企图用脸蹭她的手的时候,恶寒地甩了甩手,“别搞我,清雅看到了就解释不清了。”
“子墨姐这么纯情,看着不像啊。”江洵又回到了懒洋洋靠着椅子的模式,“哎,姐,帮我个忙呗?”
“凭什么?”林子墨斜着眼看他,“就因为一根烟我就得帮你?”
“不行吗?”江洵笑了笑,“我说可能啊,我一会可能会情绪激动想去打沈砚辞,你稍微拦我一下行吗?稍微拦一下就行,拦不住就算了。”
“你这点小胳膊小腿的,打人?”林子墨现在是真有点惊讶了,“立人设?不是你图啥啊?”
“我真的会打架。”江洵耸了耸肩,“不过仅限于在面对沈砚辞的时候,我俩在一起的时候就会老打架。”
“我怕他还手。”
“在直播呢,对他名声不好。”
“你小子也够了啊。”林子墨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所以你俩咋回事?”
“子墨姐,别套我话,咱俩才认识多久,谁要和你谈心。”江洵笑起来,“我俩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风从月季花丛里穿过,把香气卷进来,混着烟味,有点矛盾地让人安心。
她抽完最后一口烟,烟头在鞋底碾了碾,然后站起身,拍拍江洵的肩膀。
“走吧,回去。”
江洵抬头看她,眼神里还带着点没来得及收起的情绪。
“我要看你丢人的样子,”林子墨笑,“可不想那么早读清雅给我的介绍信。”
江洵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把烟盒塞回兜里:“你这人哪有点善良?”
“都说好帮你忙了,还不满足?”林子墨扭头走了两步,又回头,“快点的。”
两人踩着夜色和花香回了别墅,没人再提起刚才那种不动声色的软弱。
他们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走进灯光里,只是江洵的指尖还残留着烟味,林子墨的眼角藏着一点没擦干净的疲倦。
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他们都稍微勇敢了一点点。
只是没人知道而已。
两人重新出现在镜头里时,客厅灯光暖黄。
林子墨先走进来,头发稍微有些凌乱,神情却镇定,跟之前没什么不同。
江洵走在后头,一边低头整理身上的衣服,一边打了个哈欠,看上去心情比之前还要轻松一点。
但弹幕可没打算放过他们。
【等等???他们去哪了???】
【别墅外没有镜头吧?】
【怎么两个人一起出去的?还一前一后回来?】
【他们聊了什么??把我们当外人是吧,为什么外面没有镜头!】
【我坚信,外面有录制镜头,绝对会在剪辑之后看到!!!!】
【女神脸上有点红,发生了啥啊。】
【子墨姐你不说点什么吗?wuli清雅妹妹在旁边眼圈都红了!】
【搞不懂了,林子墨和清雅还有后续吗?】
【唉… …我是真的磕林清线,结果你现在给我整点“江林”是吧?】
林子墨率先开口,语气轻松,像是刚从哪儿散了个步:“不好意思,耽误大家时间了。”
顾瑶一挑眉,笑得意味深长:“你们出去干嘛了?把我们当外人!”
“你猜嘛。”林子墨笑着回应,然后在沙发边落座,随手理了理袖口,“猜对了有奖励。”
江洵只是扫了顾瑶一眼,唇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
他身上还残着花园里的风和一点淡淡的烟味。
沈砚辞目光落在江洵身上,皱了皱眉。
他好像察觉到了那股草莓味的烟香。
江洵注意到了那视线,转头与他对视片刻,笑了下。
“所以。”他打破僵局,声音依旧带着一贯的懒调,“我们继续吧。”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有人想先来吗?”
没人回应,空气里只剩几个小幅度的摇头和不敢对视的眼神。
江洵低头笑了笑,动作随意地从口袋里掏出早就从桌子上顺出来折叠整齐的信纸。
“那我来吧。”
信纸在他指尖展开,纸页摩擦出细碎的声响,像是有人要轻轻撕开旧日的心事。
沈砚辞坐在那儿,盯着江洵的眼神越发深邃。
【江洵:
许久未见,愿你一切安好。
从认识你至今,已过多年。
这或许是我们关系结束后,我第一次以完整的方式谈论你。
不是在争吵的尾声,也不是在你情绪崩溃后我短暂的沉默中,而是以一个抽离者的视角,回顾那段消耗极大的经历。
江洵,自由职业者,现为插画师与漫画创作者。
作品风格辨识度高,配色浓烈,人物线条具有明显的情绪张力。
整体风格趋于外显与感官表达,显然受到个人心理波动较大程度影响。
我并不主动关注你的作品,偶尔在社交平台上看到几张转发。
评价还不错。
我没有兴趣深看,也不想从画面中辨认出什么。
但不得不说,有些构图确实说明了你在表现“破碎感”方面很有天赋。
你擅长构建情绪浓度极高的故事,特别是那些关于崩溃、依赖、失控与拉扯的主题——诚实地讲,它们与现实中的你并无太大差异。
你一贯以“情绪表达者”的身份存在,用感性压倒理性,以破碎为浪漫、以敏感为武器,把剧烈的情绪波动当成自我价值的核心。
你总在说“我这样是因为太在乎”。
可惜,这不是解释失控的理由,也不是伤人的豁免权。
我们曾经在一起。
那段时间里,我经历的不是被爱,而是被拉扯、被打断、被消耗。
你说你在意,实际上你只在意你是否被放在中心。
你说你脆弱,实则你习惯性以脆弱为前置,用来规避责任与反省。
你的需求密度极高,情绪响应极快,却几乎没有缓冲区。
哪怕是一点轻微延迟的回复、一个晚了几分钟的电话,都会被你解读为“冷淡”、“疏远”,你会立刻做出反馈——摔东西、失联、情绪崩溃,甚至自残威胁。
我曾试图配合。
尝试理解你的不安,耐心解释我的行程,解释每一条晚回消息的信息的原因。
哪怕在实验室通宵写代码,也会在间隙回复你“没事”“我在”。
但很快我发现,没有边界的迁就,只会让你更加理直气壮地索取。
我没有被动攻击你。
我只是慢慢沉默。
因为任何表达都会被你反复拆解,反复怀疑。
你总是在逼我站出来对你说“我还在”,可惜,你的“在”是全时全域的掌控需求,而我,没有那样的能力,也没有那样的义务。
你说我不够爱你。
我不反驳。
因为你对爱的定义是无限的关注与陪伴,是不被质疑的情绪释放空间。
你要的是一个随时待命的情绪处理者,一个能在你脆弱时为你托底、强硬时对你让步的完美受体。
我做不到。
我不是你的人格延伸,也不是你情绪系统的备用电源。
我不能永远做一个沉默的承载者,承担你随时爆发的情绪雷管。
你在夜里发来割腕照片,在凌晨打来数十通电话。
我开始害怕睡觉。
我把手机铃声调到最大,每个早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确认你还活着。
你说你痛——我相信你确实痛。
但你从不理解他人的疲惫。
你以为每次争执都只是你的撕裂,可你不知道,那些撕裂的边缘,同样划在别人身上。
你太擅长利用自己的脆弱了。
后来我看心理医生。
他告诉我,我所经历的是持续性精神压迫和反应性负载过重。
这是学术语言。
换成你听得懂的话:我被你逼疯了。
我记得你每一次哭的样子,也记得你摔杯子、关门、沉默的姿态。
我甚至可以精准回忆你说“你不爱我了”的那几次是在什么时间点。
这不是因为我有多在意你,而是因为那些场景反复出现在我的梦里,持续了一年多。
是的,你确实让我难忘。
不是因为温柔,也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那是一段几乎让我崩溃的人际关系。
你创作里有真情吗?
也许有。
但你现实中极度缺乏自我消化能力。
你不爱倾听,不会克制,不愿修复。
你沉溺于痛感,乐于制造混乱,却从不愿正视自己带来的伤害。
你曾对我说:“你走,我就不活了。”
你以为这是爱,但那是最赤裸的勒索。
我不是你的人质。
江洵这个人,有魅力。
但那种魅力是一种具毁灭性的吸引力。
它让你误以为你在拯救他,实际上你只是在被他拖入泥潭。
我后来反复想过这段关系。
我没有后悔离开。
我只是遗憾,在最初,我们的确可能是彼此温柔的可能性。
但你没长大,我也撑不下去。
介绍信至此。
我已尽量客观。
你喜欢当艺术家,我希望你未来所有的创作都不要再基于另一个人被你伤害后的疼痛。
也希望你某天真的懂得分清,什么是爱,什么是索取。
此致
沈砚辞】
话落,江洵低着头,手指压在信纸最后一行的句点上。
他的睫毛轻轻抖着,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只是那双平日里总带笑的眼睛,此刻像死水一样凝滞。
【… …这真的是介绍信?】
【女神是这样的人吗?】
【抵制江洵!!!!!】
【太可怕了啊,谁把江洵的大眼艾特出来,我要拉黑TvT】
【啊啊啊啊啊我不信】
【江洵一直在手抖… …】
【沈砚辞真的冷血,这是曾经的伴侣吗?】
【怎么感觉这信里提到的细节,没有那么严重啊】
【楼上在现实里被缠上就知道了】
【救命,太极端了吧江洵】
终于,江洵将信轻轻叠起来,他指节用力地绷着,手背隐隐泛白。
然后他笑了。
“哈——”
那一声轻笑几乎像是某种绝望下的自嘲,又像是被钉上十字架的瞬间。
他忽然悟到,这根本不是一场审判,而是被提前决定的定罪。
江洵抬起头,眼神慢慢落到沈砚辞身上。
“这就是你写的东西?”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落地。
沈砚辞一动不动,只看着他,神色无悲无喜。
江洵的眼睛开始泛红。
“你写得真好。”他说,“很客观,没有任何一点的情感。你是觉得观众看完了,就可以替你下个结论,你是那个被我操控,被我压榨,被我逼疯的人,对吗?”
他起身,身体晃了晃,像是刚从水底挣出来。
胸腔剧烈起伏,整个人都带着无法掩饰的躁意。
“你太高明了,沈砚辞。”江洵一字一顿,“你终于说出了你这些年没说的话,是吧?你终于肯张嘴了,不是在和我吵架的时候,不是在我们关系几乎决裂的时候,而是在镜头前,在所有人面前。”
“你给自己写了个完美的角色,被爱逼疯的、受害者的、拯救者失败的悲剧人物。”
“那我是什么?”江洵笑了笑,“疯子?感情勒索者?一个永远在逼迫你的傻逼?”
“你不是一直说我装可怜吗?现在好了,你也不需要忍了。”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边,椅子晃动发出刺耳的响声。
“我真的… …太可笑了。”江洵咬牙,声音发哑,“我翻来覆去地想我们到底是怎么走到那一步,我一遍一遍去找自己哪里做错了,我骂自己、害怕自己、也恨自己… …结果你告诉我,你认为全部的错都是因为我自己?”
沈砚辞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几乎残忍:“如果不是你,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变成这样。”
“全部都是我的错?”江洵嗤笑,眼里已经没有泪水,只有怒火,“我变成你信里的那副样子,全部都是因为我自己?”
“你可真行啊沈砚辞,把我的眼泪,崩溃,歇斯底里,全写成是你的苦难。”
“你难过,你失眠,你吃药——那我呢?我那些在洗手间崩溃的夜晚呢?我的想法你从来不会去听,我他妈去心理咨询室的时候比你少啊,沈砚辞?”
“你想要我去死吗?沈砚辞。”
屋内众人呼吸都轻了几分,气氛几乎凝固。
苏清雅忍不住皱眉想要插话,却被林子墨拉住了手臂。
【女神整个人都在颤,救命,我到底信谁?】
【江洵这样子不就是证实了信里的内容吗?】
【不是,这真的不是反应性虐待吗?】
【对对对,很像啊,沈砚辞一直都是那么冷静,不回应,不解释,然后江洵就会变得崩溃】
【那这么讲,女神不疯才怪,女神怎么这么可怜TvT】
【你们在说啥】
【反应性虐待是指在一段关系中,受害者因为长期承受操控、羞辱、情感操纵或冷暴力,最终在情绪失控、发火、崩溃、甚至做出看起来“攻击性”的举动,而施虐者则冷静地记录或指出这些“疯狂行为”,反过来将受害者塑造成施暴者的角色。】
【真的假的,再看看吧,我怕我被当枪使】
江洵站在原地,身子颤了一下,却没有退缩。
他的嘴角还维持着刚才那个弧度。
“我就想问问你,沈砚辞。”
他的声音低沉干涩,“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千方百计把我弄来这个节目,跟导演、跟节目组怎么说的?说什么重新认识彼此,说什么旧事重谈,你到底图什么?”
“你他妈昨天晚上到底是在做戏给谁看?”
沈砚辞没有出声。
他还是那副安静的样子,神情波澜不惊,只有喉结在不易察觉地滚动。
江洵看着他那张脸,像是看着从前那个深爱又陌生的剪影。
他忽然感到自己多年来的挣扎、怀念、妥协——都成了个笑话。
他深吸一口气,捏紧那张信纸,纸面已经皱得快要碎裂。
“你他妈别看我给你写的信。”
“你不配。”
一片沉默,几乎令人无法呼吸。
没人说话,也没人动弹,仿佛整个屋子都陷入了一种不敢直视、却又无法移开的境地。
沈砚辞没有说话,只是垂眸扫了江洵一眼,神情平静得近乎寡淡,仿佛刚才江洵说的话不过是屋外一阵风声,不值得在意。
他坐在江洵正对面,那道冷静的身影与刚刚情绪激烈的江洵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他开口了,嗓音沉稳又缓慢。
“下一个我来读。”
江洵猛地转头看他,眼神锋利如刃:“你还想怎么样?”
沈砚辞却避开他的眼神,没有回答,只是从桌上拿起那封信,展开,仿佛那只是一封再普通不过的信件。
【不是,沈砚辞这是报复吧?】
【江洵不是刚刚情绪失控过一次吗??还要读?】
【这不是第二次公开处刑吗?】
【冷暴力天花板在这里了… …】
【哦不,女神刚刚的反应应该是在信里写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吧,在这之后读,哦不女神你挺住。】
【江洵太惨了,我哭死… …】
【沈砚辞这么恨江洵,当初咋谈上的???】
江洵几乎是没有思考的能力了。
沈砚辞他总是这样,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态度看着他丑陋的样子。
而就在他往前一步,整个人像是要失控时——
“江洵!”
林子墨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她猛地起身,拉住了江洵的衣袖。
江洵脚步顿住,喉结微动,整个人仿佛悬在空气中。
她这一喊,像是把他从失控边缘硬生生拉了回来。
江洵没有回头,却呼吸明显重了几分。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他差点动手。
沈砚辞还在看他,那眼神还是冷,却深处掺着一点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顾瑶眉头紧蹙,脸色不好看:“沈老师,这样不太好吧。”
苏清雅看了一眼江洵,眼中罕见地透出一点愠色:“沈老师,您这样… …未免太过了。”
林皓也有了些怒气,“沈老师,一定要这样吗?”
气氛紧张到几乎溢出屏幕。
宋越没说话,只是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看不出喜怒。
江洵站在原地,微仰着头,像是在逼自己不掉眼泪。
“行,沈砚辞,你读。”他嗓音低哑,强撑着那点体面,“好好读,一个字一个字的读,读完好早点结束拍摄,不是吗?”
他的眼睛泛着光,笑容勉强到在颤抖。
“节目效果不错,大家别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