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医院,一个黑影冲过来抢走我的钱。
我踉跄去追,嘶哑着嗓子发出“啊呜”的呼救声。
忽然,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我被撞出三米远。
司机冲下来,瞪眼怒吼:
“突然冲出来,没长眼啊!”
医院保安赶来对我连拖带拽:
“这臭乞丐蹲在医院一个月了,果然是碰瓷的!”
粗暴的拳脚雨点般落下。
顾婉尖锐的声音响起:
“又是这个老婆子!爸你看,她果然是赖上我们想碰瓷!”
竟然是顾家的车。
顾煜怒气冲冲,“我马上报警!”
我无声呜咽着摇头,习惯性拉长衣袖挡住头脸,紧缩成团。
预想中的施暴突然停滞。
顾应钦拨开所有人,冲过来揪住我的袖口:
“你是谁?衣服上为什么会有这个记号?!”
2
我瞳孔骤缩。
衣袖上小小的草书“晚”字,是我自己缝的。
顾应钦突然伸手要拨我脏兮兮的乱发。
我神经一紧,猛地去咬他的手背。
他猝不及防,吃痛松手。
“疯婆子你找死!”顾煜怒喝着一脚踹在我腰上。
我像破麻袋一样滚出去,撞在围观者腿上。
对方看到我露出的可怖面容,尖声惊叫“鬼啊!”
我趁乱挤开人群,不要命似的冲出去。
很快肺部火烧火燎,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直到眼前发黑,手脚无比沉重,最后栽倒在堆满垃圾的小巷。
平稳行驶的劳斯莱斯中,顾应钦眉头紧锁。
“爸,真的不回医院处理伤口吗?”顾煜递过酒精。
“我已经找了人去抓她!这碰瓷还伤人的臭乞丐!”
顾应钦没接酒精,低头看着手背上渗血的牙印。
女乞丐袖口的记号,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全大院都知道,那是林小魔王的标记。
她对他死缠烂打的时候,就偷溜过进他的房间。
把他所有的衬衣外套,甚至连袜子边上都用红线绣了个草书的“晚”字。
小魔王叉着腰冲他挑眉:
“这个代表你是我的人!敢弄掉我咬死你!”
搞得全大院都笑话他是女魔王的压寨老公……
记忆如此鲜活,却像刀片刮得他的太阳穴突突作痛。
顾应钦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但怎么可能?
当年林晚弑母的丑闻,林家对外只说她去外地疗养。
等他去探望时发现她早从疗养院跑路,嫁了富商移民海外。
“爸?”顾婉担忧看他。
顾应钦猛地回神,深呼吸着压下翻涌的情绪。
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峻:“振华。”
“钦哥?”前排的助理回头。
“你亲自去查下那个女乞丐。”
“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
鼻端是刺激的消毒水气味。
“您醒了?”
我惊恐睁眼,看见一个温和的女医生。
“别怕,是我把你从后巷带回来的。”
我猛地坐起,挣扎着就要下床。
女医生却按住我:
“你伤得不轻,肋骨骨裂,脑震荡而且严重营养不良,不能出院。”
“别担心钱,医药费我帮你垫着。”
我攥紧了手下的被单,感激看她。
她试探着询问,语带不忍:
“你身上的旧伤是怎么回事?需要帮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