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废弃工厂，他趁我转身捡石头时，偷偷撕下我袖口沾血的布条。血腥味里混着我发绳上的草莓香，后来每次被江父的手下打骂，他就攥着那块布条，直到布料被汗浸得发硬。
“喂。”
江辰的声音把我拽回来。他站在巷口，路灯在他身后拉出长影，手里还转着那颗没拆的草莓糖。“还不走？”
我攥着烟盒追上去，想问他烟盒的事，却看见他正用牙齿咬开碘伏棉片。指节的伤口很深，应该是刚才揍人时蹭的，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滚。
“这个……” 我把烟盒递过去，他的手顿了顿。
“捡的？” 江辰接过烟盒塞进裤兜，突然把手里的草莓糖塞我手心，“拿着。”
“为什么 ——”
“不想要？” 他挑眉，转身时外套扫过我的脸，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扔了也行。”
我攥紧糖纸，看着他拐进街角。烟盒上的 “辰” 字在掌心发烫，突然想起刚才在他怀抱里闻到的味道 —— 和十年前那块布条上的草莓香，一模一样。
走到校门口时，手机震了震。陌生号码发来张照片：废弃工厂的铁栏上，歪歪扭扭刻着 “念念” 两个字，旁边紧挨着个 “辰”，新的铁锈把旧刻痕盖了层浅红。
【他找了十年，铁栏被拆前，他每天都去刻一遍你的名字】
弹幕飘过屏幕，我盯着照片里被月光镀亮的刻痕，突然不敢往前走了。书包夹层里，那块被我忘了十年的带血布条，好像正隔着布料，轻轻发烫。
第三章：鸿门宴与刻字的墙
柳玉的香水味像浸了蜜的毒药，往我校服领口钻时，弹幕突然炸开一片白：【她刚喷了三倍剂量遮烟味，指甲缝里有烟丝】。
“念念这孩子真俊，” 她捏着我的手晃了晃，钻戒反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我盯着她无名指上那圈淡粉色的戒痕 —— 明显是刚摘过另一枚戒指，【上周她在珠宝店订了枚男士尾戒，尺寸和江辰的小指吻合】。
“下周六是小辰十八岁生日，阿姨想请你去家里吃饭。” 她笑得眼睛眯成线，指尖却在我手背上无意识地划着圈，像在丈量什么。
【她在试探你知不知道赵磊爸被抓的事】—— 新的白字浮上来时，走廊那头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砰砰声。江辰穿着球衣跑过来，额发滴着汗，运动服领口沾着点碘伏渍，看见柳玉时脚步顿了半秒。
“妈怎么来了？” 他把篮球往腋下一夹，视线扫过我被柳玉攥着的手，喉结滚了滚。
【他在看你手腕的疤，上周打架时你下意识护着这儿】—— 灰字刚冒头，柳玉已经往他手里塞了个苹果：“来给你送点水果。刚好碰到阮念，邀她去生日宴呢。”
江辰咬了口苹果，果汁顺着下巴往下淌，滴在锁骨的疤痕上 —— 那是去年替人挡酒瓶时留的，形状像极了十年前铁栏上的锈迹。“她没空。”
“怎么会没空？” 柳玉立刻接话，手搭上我肩膀，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她包里有录音笔，开着呢】。猩红弹幕突然炸开，我猛地抬头，正撞见江辰把苹果核精准投进垃圾桶，指节的伤口又裂开了点血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