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顾客要求奶茶店加热冰淇淋被拒后,发文网暴店员”这一事件?
谢邀。
现在是周三凌晨三点,我盯着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动的评论数,指尖在键盘上悬了整整十分钟。
咖啡杯壁凝着的水珠顺着桌沿滴落在采访本上,晕开了上周三下午三点十七分那行字迹——“甜氧奶茶店,冰淇淋加热纠纷”。
作为本地晚报社会版记者,我跑过烂尾楼维权,追过电信诈骗团伙,见过最狰狞的人性也遇过最温暖的善意,但从没像此刻这样,被一场荒诞的闹剧拽进舆论漩涡的中心。
因为我手里攥着足以掀翻整个事件的证据。
一段七分二十八秒的完整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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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三的午后,秋老虎正凶。
我刚从城郊的建材市场跑完“装修甲醛超标”的稿子,低血糖犯得厉害,眼前阵阵发黑。
路过大学城附近的“甜氧”时,玻璃门上“第二杯半价”的贴纸晃得人眼晕。
推门的瞬间,冷气混着焦糖香扑面而来,像被一只冰凉的手按在了躁动的太阳穴上。
店里在放告五人的《唯一》,靠窗的卡座坐满了背包的学生。
点单台后站着个穿白色工作服的姑娘,胸牌上“小雅”两个字被汗水洇得发皱。
她扎着低马尾,碎发粘在泛红的脸颊上,摇雪克杯的动作又快又稳,手腕翻转时能看见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
我摸出手机扫付款码时,门口的风铃“叮铃”响了。
进来的女人踩着十厘米的细跟红底鞋,香奈儿套装的裙摆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风。
爱马仕包的金属链条磕在吧台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她连眼皮都没抬,径直对着价目表抬下巴:“巧克力冰淇淋,加热。”
小雅手里的雪克杯差点脱手。她抬眼时睫毛颤了颤,声音细得像根线:“您好,冰淇淋加热会融化成糊状,没办法做的……”
“我知道会化。”女人挑眉,涂着正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点了点价目表,“我就要热的,听不懂?”
店里的音乐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穿格子衫的男生咬着吸管的动作停在半空,戴眼镜的女生手里的笔记本电脑盖慢慢合上。
我捏着手机的手指突然绷紧——这是跑社会新闻练出的本能,总觉得不合常理的冲突里藏着钩子。
“可是……”小雅的指关节泛白,“融化后会有焦味,而且我们没有加热设备,机器设定的是零下十八度保存……”
“我花钱买服务,不是听你上课。”女人突然提高音量,包带往手臂上缠了两圈,“你们店是不是穷得连微波炉都买不起?做不了就趁早关门,别在这儿耽误别人做生意。”
排队的女生忍不住嘀咕:“冰淇淋哪有加热的……”
“你说什么?”女人猛地转头,红底鞋在地板上碾出刺耳的声响,“我看你们是一伙的吧?合起伙来欺负顾客?把你们店长叫来,我倒要问问他怎么培训员工的!”
小雅的眼眶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店长今天轮休,要不……我给您换杯热可可?免费升级大杯,算我赔罪……”
“谁要你的热可可?”女人掏出手机对着价目表连拍三张,“现在就做,做不出来我就投诉到你失业。我告诉你,我认识你们总公司的人,让你在服务业混不下去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