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电脑，疯狂搜索着关于赵世诚的一切信息——商业活动、慈善捐赠、绯闻八卦...任何可能成为突破口的东西。屏幕的光在黑暗中映照着他憔悴的脸，像一具执念深重的幽灵。
凌晨三点，程远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手里还攥着雨晴的睡衣——这一年他都是靠着这上面残留的气息入睡。窗外，雨声渐歇，一轮惨白的月亮从云层中浮现。
"雨晴..."他对着虚空呢喃，眼泪浸湿了枕头，"如果能重来一次，我死也不会让你去那个宴会..."
恍惚中，程远感觉自己漂浮了起来，四周的景物如潮水般退去。他看见雨晴穿着蓝色礼服对他微笑，看见小阳在幼儿园门口向他挥手，看见父母在生日宴会上其乐融融...这些画面如同走马灯般旋转，越来越快，最后化作一道刺目的白光。
"程远？程远！"一个熟悉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做噩梦了吗？"
第一章 噩梦重现
程远猛地睁开眼睛，冷汗浸透了后背。他大口喘息着，仿佛刚刚从深水中挣扎而出。阳光透过米色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线。他颤抖着伸手摸向床头柜，抓住手机。
屏幕亮起：2023年5月18日，星期四，上午7:30。
"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划开屏幕，日历应用清晰地显示着同样的日期。一年前的今天，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
浴室里传来水声，程远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向声音的来源。推开门，雾气中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淋浴。林雨晴转过头，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乌黑的长发贴在光洁的背上。
"怎么了？这么早起来？"她微笑着问，声音如同记忆中一样温柔。
程远的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向前一步，不顾自己会被淋湿，紧紧抱住了妻子。雨晴的身体温暖而真实，橙花沐浴露的香气混合着水汽钻入他的鼻腔，如此熟悉又如此珍贵。
"我做了一个噩梦。"他最终说道，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一个很可怕的噩梦。"
雨晴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受惊的孩子，"只是梦而已，我在这里呢。"她关掉水龙头，用浴巾裹住身体，"今天我要和周莉去参加那个商业晚宴，记得吗？礼服我都准备好了。"
程远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就是今晚，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前世他放任雨晴独自前往，而这一次...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他突然问道。
雨晴惊讶地挑眉，水滴从她的发梢落下，"你不是说对这种场合不感兴趣吗？而且邀请函只有两张..."
"我可以等在附近。"程远坚持道，声音里带着雨晴从未听过的急迫，"就当是...我想接你回家。小阳可以让我妈照顾一晚。"
雨晴歪着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你今天真奇怪。"她笑着说，但眼神柔和，"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晚上七点，帝豪酒店。不过你真的不用这样..."
"我需要。"程远打断她，声音低沉而坚定，"相信我，雨晴，这很重要。"
雨晴凝视着他片刻，最终点点头，"好吧，随你。现在让我擦干身子，该准备早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