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亲自制造了车祸。” 林缺攥紧照片，指节泛白。他走到停尸台边，轻轻摸了摸白布，指尖传来熟悉的冰凉 —— 林月的手还保持着弯曲的姿势，指缝间的草莓香又浓了些，像是在回应他的触碰。
这时，墙上的挂钟突然 “咔嗒” 响了一声 —— 秒针又开始反向转动，冷藏室内的温度再次下降，防腐液的气味里多了股消毒水的味道，从门缝里渗进来，竟凝成一支灰色的针管形状，针管上短暂浮现出 “记忆清除剂 - 7 号” 的字样，落在地上又瞬间消散。陈诺的眼罩下传来 “滋滋” 的电流声，他脸色一变：“不好，医院诡域的规则开始渗透这里了！我们必须马上走，否则会被卷进‘规则重叠区’—— 上次有个探员被重叠区困住，出来时半个身子都变成了病历本，上面还写着他的死亡日期。”
林缺最后看了眼林月的遗体，把红绳书和照片塞进内袋，跟着陈诺快步走出冷藏室。关门的瞬间，他瞥见停尸台下方的地板缝隙里，又渗出几缕灰色痕迹，这次竟组成了一个数字：“5”—— 和红绳书上的停尸柜编号一样，痕迹周围还泛着淡淡的灰光，和虫巢管道的光芒如出一辙。
走到殡仪馆门口，天已经蒙蒙亮。陈诺的车停在路边，车身上印着 “安全局特殊用车” 的字样，车门把手处沾着几缕灰色的丝线，像是从冷藏室带出来的。林缺刚要上车，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朝冷藏室的方向望去 —— 三楼的窗户里，一个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旗袍下摆扫过窗沿时，落下一缕红绳，和红绳书的绳子一模一样，红绳上还沾着点暗红色的墨汁，和纸新娘书页上的墨色相同。
“别看了，规则波动会影响视觉。” 陈诺拍了拍他的肩膀，拉开车门，“局里情报显示，第三人民医院的急诊叫号可能关联生命倒计时，单号和双号的代价不一样。我们得快点，苏九说不定已经开始处理林月的意识残片了。”
林缺点头，钻进车里。车启动的瞬间，他摸了摸左手的戒指，灼痛感越来越明显，无名指第一指节已经完全褪成灰白色，像裹了层薄冰。内袋里的红绳书突然轻微震动，他悄悄翻开一页，纸页上的针脚正缓慢蠕动，像在感应着什么，针脚划过的地方，隐约浮现出医院停尸间的轮廓。突然，右眼一阵刺痛 —— 他好像看到了医院急诊室的场景，排队的患者手里拿着叫号牌，数字在不断减少，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柜台后，眼睛是灰白色的，手里拿着的不是病历本，而是一本和苏九一样的黑色账本，账本上 “林月” 两个字正泛着淡灰色的光，像在召唤他靠近。
医院诡域的规则，已经开始在他的意识里扎根了。而左手戒指的灼痛感、指节的异化痕迹，正时刻提醒着他 —— 这场与规则的博弈，每一秒都在付出代价，每一步都在靠近深渊。
第二章停尸间密码3
车子刚驶入第三人民医院的停车场，林缺就攥紧了左手的银色戒指 —— 戒指突然发烫，内侧的 “延迟叫号” 规则字样像细小的针，扎得他指尖发麻，无名指第一指节的灰白色石化痕迹又蔓延了半分，触感硬得像裹了层薄冰。陈诺猛地踩下刹车，黑色风衣下摆扫过副驾驶座，他盯着医院门诊楼的方向，眼罩下传来 “滋滋” 的电流声：“规则污染浓度超标，门诊楼已经完全被诡域包裹了 —— 探测器显示，地下虫巢的波动正往顶楼汇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