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看！看看你们陈家的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我手指颤抖着打下血泪控诉。然后是「露露」的聊天记录截图，触目惊心！
按下发送键，世界安静一瞬。紧接着，手机疯狂震动！来电显示、微信消息……瞬间炸锅！
陈默的电话第一个疯狂打来。我挂断。婆婆的，小姑子陈婷的，他堂姐的……我一个没接。最后，是母亲的电话，铃声执着。
我吸吸鼻子，接听。母亲带着哭腔和震惊的声音冲出来：「然然！群里那些……是真的吗？陈默他……他怎么能这样啊！造孽啊！」
「妈……」只喊出一个字，所有委屈、愤怒、绝望如开闸洪水，我对着电话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你别怕！然然！别怕！妈这就过去！这就买票！」母亲声音哽咽，慌乱心疼。
风暴已起，无法平息。
消息发出去不到两小时，急促的门铃声就像催命符一样响起，伴随着用力拍打防盗门的「砰砰」声。儿子被惊醒，吓得哇哇大哭。我胡乱抹了把脸，把儿子紧紧搂在怀里，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陈默的父母，他的妹妹陈婷，还有——脸色铁青、风尘仆仆的陈默。婆婆一马当先，那张干瘦刻薄的脸上此刻涨成了猪肝色，一看到我，尖利的嗓音就劈头盖脸砸了过来：
「苏然！你发疯了吗？！在群里发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想干什么？！败坏我儿子的名声？！」她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手指头差点戳到我眼睛。
陈默的父亲，那个常年佝偻着背、沉默寡言的男人，此刻也阴沉着脸，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怒气，跟着附和：「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陈婷站在后面眼神躲闪，带着点尴尬和心虚。陈默站在最后，脸色煞白，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地剜着我。
「我发疯？」我抱着哭得抽噎的儿子，声音因为之前的痛哭而沙哑，却异常清晰冰冷，「陈默在外面乱搞女人，搞到人家都拉群找上门了，你们不去问他干了什么，反倒跑来骂我发疯？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我的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最后钉在陈默惨白的脸上，「陈默，你自己说！群里那个女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假的！都是假的！」陈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又涌上，红白交错，显得异常狰狞，「苏然！你听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疯女人胡说八道？她就是个神经病！在网上纠缠我！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就是打游戏认识的！聊了几句天而已！」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唾沫横飞，试图用巨大的声量掩盖他的谎言，「我发誓！我要是跟她见过面，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天打五雷轰！出门就被车撞死！」
又是这一套。恶毒的誓言张口就来。我看着他那张因为激动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只觉得无比恶心和荒谬。怀里儿子的哭声更加凄厉。
「发誓？你发的誓还少吗？」我冷笑，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刺破了他的喧嚣，「上次那个半夜打电话的『游戏好友』，你也发过一模一样的毒誓！结果呢？你妹妹打电话过去，人家一句『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嗯？陈默，你告诉我，『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