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骤停。
规则第一条:听到这个时间,立刻闭眼,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睁开,直到第二声报时。
我死死闭上眼睛,手指抠进掌心。
黑暗中,感官变得异常敏锐——火车的哐当声消失了,周围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有东西在摸我的脸。
毛茸茸的,像动物的爪子,带着一股霉味。
“借个火啊……”是大爷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唾沫星子喷在我的耳廓上。
我屏住呼吸,指甲掐进肉里,逼自己不要睁眼。
那爪子顺着我的脸往下滑,停在我的喉咙上。
冰凉的,带着黏腻的液体。
“你不借我,我就自己拿了哦……”
喉结滚动的声音格外清晰。
我感觉到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抵住了皮肤,像大爷那长满黑泥的指甲。
就在这时,对面传来动静。
是纸张翻动的声音,很轻,却在死寂中格外突兀。
“谁?”我忍不住想睁眼,却猛地想起规则,硬生生把眼皮闭得更紧。
“别说话。”是个女声,很轻,带着点熟悉。
爪子突然缩回去了。
大爷的喘息声渐渐远去,像是被什么东西拖走了。
我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不知过了多久,广播再次响起,还是那个沙哑的女声:“现在是凌晨三点十八分。”
可以睁眼了。
我睁开眼,对面座位上坐着那个穿校服的女孩。
她没死?
她正低头看着一张纸,听到动静抬起头,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惊恐,反而很平静。
“你看。”她把纸推过来。
是一张泛黄的列车时刻表,K437次列车,终点站不是我买票时的明城站,而是槐树坡站。
在槐树坡站那一行,用红笔写着三个字:终点站。
“这列车,从来就不会到明城。”
女孩说,“我们都被困住了。”
我刚要说话,手机又震动了。
新的规则弹出,这次只有一句话:
【不要相信穿校服的人。】
凌晨3点20分。
我捂着流血的手臂,躲进了车厢连接处的厕所。
锁上门的瞬间,外面传来女孩的笑声,和餐车里那个女人的笑声一模一样。
手臂上的伤口开始发烫,像有蚂蚁在爬。
我拧开水龙头,想冲点冷水,却发现流出来的是暗红色的液体,带着铁锈味。
手机屏幕亮着,规则9的字样刺得我眼睛疼。
原来她也是“它们”的一员。
厕所里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透着外面的黑雾。
我盯着门板,突然想起规则第四条:凌晨1点后使用厕所,需先敲三下门,听到女声回应“请进”才能推开。
刚才太急,我忘了敲门。
心脏猛地缩紧。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
不是外面,是里面。
像是有人用指甲,从厕所隔间的门板内侧在敲。
我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壁,大气不敢出。
“咚咚咚。”
敲门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
门板开始震动,上面的白漆簌簌往下掉。
“有人吗?”是个女声,很甜,像电台主持人,“我想借个厕所。”
规则第四条说,回应必须是女声。
可现在敲门的是女声,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