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我觉得不能放任这个“潜在麻烦”自我毁灭。
我去小卖部买了瓶冰镇的矿泉水,走到她面前。她正靠在篮球架杆子上喘气,眼神都有点涣散了。
我也没多想,直接把冰凉的瓶子贴在她额头上。
“啊!”她被冰得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带着水气和恼怒,“你干什么!凉死了!拿开!”
“降降温,”我言简意赅,“晕倒了更麻烦。”
她瞪着我,胸口起伏,好像气得不轻,但苍白的脸上确实恢复了一点血色。她一把抢过水瓶,手指碰到我的手,冰得我缩了一下。
她也没说谢谢,拧开瓶盖小口小口地喝起来,全程低着头,耳根子红红的,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气的。
嗯,看来暂时不会晕了。麻烦解除。
我功成身退,跑去和张扬他们打篮球去了。
打了一会儿,休息间隙,张扬凑过来,挤眉弄眼:“可以啊轩哥,都会给女神送水了?进展神速啊!”
我莫名其妙:“什么送水?她那样子快中暑了,我怕她晕倒还得抬她,麻烦。”
张扬的表情瞬间垮掉,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我服了,你就没点别的想法?”
“什么想法?”我灌了口水,理所当然地说,“同学之间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吗?虽然她脾气怪了点。”
张扬仰天长叹:“老天爷啊,救救这个孩子吧……”
我懒得理他。这帮人整天情情爱爱的,思想太复杂。还是打球简单。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和茶泠的“莫名其妙日常”还在持续刷新我的认知下限。
某周一,她剪了头发,原本快到腰的长发变成了齐肩短发,发尾微微内扣,看起来清爽又乖巧。课间,好几个女生围着她夸“泠泠你好可爱啊!”“新发型真好看!”
她表面上矜持地应着,但嘴角那点小得意还是没藏住。
然后,她状似无意地转过来,用手指卷着发梢,眼睛瞟向窗外,用听起来非常随意的口气问我:“喂,李轩,怎么样?”
我正在研究一道物理题,被打断了思路,有点烦躁,闻言抬起头,非常认真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新发型。
嗯,确实短了,看起来挺利落。
于是,我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给出了我认为最直观、最实用的评价:“嗯,剪短了。挺利落的,扫地的时候不会沾到灰尘了,省事。”
空气突然安静。
围在她旁边的女生们表情瞬间石化。
茶泠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秒,然后从脖子根开始,以惊人的速度迅速蹿红,不是害羞的红,是愤怒的红!她猛地扭回头,抓起桌上的英语书,“啪”一声摔在桌上,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跟你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
然后,她一整天都没再跟我说一个字,连“哼”都省了。
我:“???”
我又说错什么了?短头发难道不容易沾灰尘吗?我说的是事实啊!夸她省事还不好?难道要我说“好看”?太虚伪了吧,不符合我的原则。
还有一次劳技课,学做饼干。我对这种需要精细操作的事情毫无天赋,成品焦黑扭曲,自己都嫌弃,直接喂了垃圾桶。
茶泠那边倒是做得有模有样,虽然形状也有点奇奇怪怪,但至少颜色正常。下课了,大家都把自己的“战利品”装盒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