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觉得那些争吵很烦，现在想来，却带着烟火气的甜。
现在的她，太顺从了，顺从得像个陌生人。
朋友老张来家里坐过一次，看到她端茶倒水，吓了一跳。趁她去厨房切水果的功夫，老张拽着我到阳台，压低声音骂我：“你他妈是不是傻？她这明显是装的！走投无路了才来讨好你，你还真信？”
“她现在挺难的。” 我含糊地说。
“难也是自找的！” 老张恨铁不成钢，“当初她跟林浩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难不难？陈哲，我告诉你，这种女人不能要，不然有你后悔的时候！”
老张的话像警钟，在我脑子里嗡嗡响。我知道他说得对，可看着客厅里那个正低头削苹果的身影，我怎么也狠不下心。
那天晚上睡觉前，我去客厅倒水，看见她正坐在沙发上发呆，手里拿着我们以前的相册。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能看到她眼角的泪。
她翻到我们结婚那天的照片，照片上的我穿着不合身的西装，笑得一脸傻气，她穿着婚纱，挽着我的胳膊，眼睛里全是幸福。
“那时候真好啊。” 她喃喃地说，声音很轻，像梦呓，“我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我站在原地，没动。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也许…… 她是真的知道错了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疯狂生长。
也许，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就在我快要说服自己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那天我去超市买东西，在门口撞见了林浩。
他看起来比照片上落魄多了，头发油腻腻的，衣服皱巴巴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像只斗败的野狗。
看到我的时候，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个嘲讽的笑：“哟，这不是陈哲吗？怎么，捡我不要的破鞋，捡得挺开心？”
我攥紧了手里的购物袋，指甲陷进肉里：“你说话干净点。”
“我不干净？” 他嗤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阮慧娴可是给我留了个‘大礼包’，哥们儿，你接的时候小心点，别砸手里！”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恶意，像毒蛇的信子，舔得我浑身发冷。
“你什么意思？”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眼睛都红了。
“没什么意思。” 他挣开我的手，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笑得更得意了，“反正你也接盘了，慢慢就知道了。到时候别后悔就行。”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浑身冰凉。
大礼包？
什么大礼包？
难道跟她的检查结果有关？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叫。
回到家，一推开门就看到她系着围裙迎上来：“回来啦？我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
“林浩什么意思？” 我打断她，声音因为愤怒而发颤，“他说的‘大礼包’是什么？”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脸色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你…… 你见到他了？”
“你别管我见没见到他！” 我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她，“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被我吓得后退了一步，背抵着墙，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没有…… 阿哲，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个骗子，是人渣！他见不得我好，故意挑拨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