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他啐出口血沫子，指甲抠进砖缝。霉斑在黑暗里蜿蜒如毒蛇，墙角便桶里蛆虫拱动的窸窣声就没停过。
突然掌天图剧震！颅骨像被石碾反复碾压，新幻象炸开：两个狱卒蹲在走廊尽头掷骰子，铜钱叮当落地的瞬间，西南角暗门会吱呀开条缝——有个胖厨娘来送馊饭，守门弟子必会偷摸掐她屁股。
“呃...”林凡瘫在污水泥里喘粗气。这次预知比先前清晰十倍，连骰子上的红点数都看得分明。代价是七窍都在渗血，右眼彻底糊成血红。
他哆嗦着撕下衣摆缠住崩裂的伤口。缠到第三圈时，远处果然传来骰子滚动声。“...六点！给钱给钱！”狱卒笑骂混着铜板叮当，西南暗门吱呀——
“死相~”厨娘娇嗔伴着屁股被掐的脆响。林凡像条脱骨鱼般滑向铁栏，镣铐在掌心拧成麻花。就是现在！预知画面里三息后会有巡逻队经过，但此刻...
死寂！只有水滴砸石砖的嗒、嗒声。
“妈的...”他猛地蜷身缩骨，肩胛骨咔吧断裂声中，整个人从铁栏缝隙硬挤出去！腐肉挂在尖刺上簌簌掉落。踉跄扑向西南暗门时，身后突然爆喝：“356号逃狱！”
淬毒短箭擦着耳廓钉入门板。林凡撞进馊水桶堆里，操起半截碎骨猛扎大腿——剧痛刺激下血瞳再开！预知画面疯狂闪现：三支巡逻队正从不同方向包抄，但东侧第七个火把下有狗洞...
“逮住你非剥皮点天灯！”狱卒的咆哮震得梁上灰簌簌掉。林凡连滚带爬扑向东墙，血糊糊的手指抠开松动的砖石。钻出去那瞬预知再度升级——慢动作里看见追兵靴底沾着的干草屑，听见三百步外弓弩手上弦的嘎吱声。
暴雨劈头盖脸砸下来。他像条丧家犬在泥地里爬，掌天图在怀里突突狂跳。每预知一次，就有骨头咯嘣碎裂。爬过乱葬岗时突然僵住——血瞳自动聚焦在某块新翻的土堆上。
半截焦黑的手掌从泥里支棱出来，指节紧攥着鎏金令牌。林凡用牙啃开僵硬手指，令牌在闪电下泛冷光——正面雕着执法堂蟠龙纹，背面却烙着黑袍人袖口一模一样的狰狞龙首！
“嗬...”他瘫在尸堆里嘶哑笑起来，雨水冲开眼角血泥。令牌硌在掌心冰凉刺骨，远处宗门警钟一声接一声砸破雨幕。
3 逃亡之路，宿敌现身
雨砸在脸上像刀子刮。林凡趴在乱葬岗的泥洼里，啃了满嘴腐臭味。怀里那卷羊皮图烫得心口皮肉嗞嗞响，每跳一下就扯得肋骨要断似的。
“操...这玩意儿要吸干老子...”他啐出口黑血，血里混着碎牙——刚才预知追兵方位时咬崩的。右眼还糊着血痂，左眼却亮得骇人，瞳孔里浮着丝蛛网似的金纹。
闪电劈亮山坳的刹那，掌天图又突突狂震！剧痛撅住天灵盖往死里拧，新幻象炸开：三十丈外歪脖子树上有暗哨，那孙子正缩着脖子啃饼，饼渣掉进领口痒得他龇牙咧嘴。
“呃啊！”林凡一脑袋撞进泥浆，七窍血水混着雨水往下淌。预知越来越细，代价是每次都得折点零件。这回是左耳嗡鸣着彻底聋了，只听见自己颅骨裂缝的咔吧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