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三年，主管骂我废物，同事笑我窝囊。
母亲病危那天，我请假却被驳回：“公司不是慈善机构。”
深夜接到父亲电话：“儿子，玩够了吗？该回来继承公司了。”
第二天年会，主管当众抽走我的特等奖：“你不配。”
我平静接过话筒：“从此刻起，你被开除了。”
全场哄笑时，总裁冲上台抢走话筒：“林董，办公室已为您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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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半，写字楼像一头蛰伏的钢铁巨兽，只有零星几个窗口还亮着惨白的光。林默的工位就是其中之一。空气里弥漫着速溶咖啡的廉价香气和熬夜的酸腐味道，键盘敲击声单调得令人窒息。他灌下最后一口冷掉的咖啡，胃里一阵抽搐，视线模糊地聚焦在屏幕上那密密麻麻、仿佛永远也改不完的PPT上。手边啃了一半的冷馒头，硬得像块石头。
“林默，市场部那个季度复盘分析，明早九点前必须放我桌上！听见没？”主管王德发油光满面的脸突然出现在隔板顶端，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油腻和刻薄，“磨磨蹭蹭的，这点活儿都干不利索，废物！”
邻桌传来几声压抑的嗤笑，是李强那几个惯常捧王德发臭脚的。林默没抬头，只是放在键盘上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他喉咙干涩，咽了口唾沫，低声应道：“知道了，王主管。”
“知道就好！别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丧气样，影响团队士气！”王德发哼了一声，扭着肥胖的身躯走了。李强立刻凑过去，谄媚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林默听见：“王哥，别跟这种窝囊废置气，不值当！走走走，楼下新开了家日料，我请！”
办公室最后几盏灯也熄灭了，黑暗彻底吞没了林默。他像一尊被遗忘的石像，僵在冰冷的屏幕荧光里。胃部的绞痛和太阳穴的突突跳动交织在一起，提醒着他身体早已透支的极限。他闭上眼，靠在椅背上，想喘口气。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妈”的名字。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喂？妈？”他声音沙哑。
电话那头传来剧烈的咳嗽声，上气不接下气，夹杂着邻居张婶焦急的喊叫：“小默！小默你快回来！你妈……你妈咳血了！晕过去了！刚送到市一院急诊！医生说要马上手术，要家属签字！要钱！你快回来啊！”
嗡的一声，林默脑子里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到了头顶，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冷的恐惧。他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死寂的办公室里刮出刺耳的噪音。
他几乎是冲到王德发办公室门口的，连门都忘了敲，直接推开。王德发正翘着二郎腿刷手机短视频，脸上还挂着猥琐的笑。
“王主管！我……我家里有急事！我妈病危，在市一院抢救！我得马上回去！请假！我现在必须请假！”林默的声音因为极度恐慌而变了调，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和哀求。
王德发慢悠悠地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打扰的不耐烦和居高临下的审视。他放下手机，身体往后一靠，肥胖的手指在光亮的桌面上敲了敲。
“病危？抢救？”他拖长了调子，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林默，不是我说你，你这人怎么老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季度末冲刺懂不懂？公司请你来是干活的，不是让你三天两头请假的！上次你爸摔断腿，上上次你奶奶住院……你家怎么那么多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