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舟听得眼皮直跳，戳了戳邻座那个戴着招财猫头套的男人："兄弟，你们神仙也这么卷？"
对方摘下头套，露出一张油光锃亮的圆脸，脖子上挂着金链子："卷得要死！我KPI是人均资产年增8%，完不成就扣功德。上次有个程序员一年没涨工资，我被扣了500点功德，相当于凡间五万块呢！"
培训结束时，每人发了一本《红线操作手册》，厚得像《牛津高阶英汉词典》，封面上用烫金大字写着"熟读并背诵"。孟晓舟翻到第387页，看见"如何处理前任纠缠"的操作指南，第一步是"用忘忧草提炼忘情水，剂量按纠缠次数递增"。
"今晚通宵。"顾长笙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工位旁，平板电脑往桌上一放，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名字，"把凡间3000万条红线重新梳理，标注出'高危分手情侣'，明早九点王母要看数据。"
孟晓舟差点把手册摔在地上："通宵？没有加班费吗？"
"没有。"顾长笙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划出一道红光，"但可以给你一张'不魂飞魄散券'，有效期24小时。"
她看着那张闪着微光的券，突然有点想念凡间的加班费——至少那是真金白银，不是这种虚无缥缈的"免死金牌"。
4 第一次出差，改老板命格
凌晨三点，孟晓舟抱着笔记本蹲在南天门的云缝里，冻得瑟瑟发抖。任务是帮财神核对"三季度暴富名单"，Excel表格拉到最下面都看不到头，每一行都标着姓名、职业和暴富金额，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魏不仁·凡间某互联网CEO·暴富金额：+1.3亿"
这个名字像针一样扎进眼里。孟晓舟盯着屏幕，手指因为愤怒而发抖。就是这个魏不仁，逼着她连续三个月没有双休，就是这个魏不仁，在她提出调休时说"不想干就滚，有的是人替你"，就是这个魏不仁，在她倒下前半小时，还在群里@她"那个活动方案怎么还没发？"
一股无名火冲上头顶。她选中魏不仁那一行，拖着鼠标移到表格最后一页，在"职业"栏删掉"CEO"，敲上三个字：【柯基犬·旺财】。暴富金额改成"+1314元"，备注写着"捡到主人掉落的红包"。
点击保存的瞬间，云缝下传来凡间的鸡鸣。三秒后，她的私人手机（天庭特批可保留的凡间物品）弹出新闻推送：【震惊！某互联网大厂CEO突患罕见病，身体缩水成短腿柯基！】
配图里，那只戴着领带的柯基正蹲在办公室地毯上，眼神睿智又绝望，旁边散落着几份季度报表。
孟晓舟笑得差点从云上滚下去，眼泪都出来了。痛快！比在公司年会上当众骂老板还痛快！
回到姻缘司时，天已经亮了。顾长笙站在数据大屏前，眉头紧锁地看着跳动的异常数据："谁动了暴富名单？"
周围的神仙们吓得大气不敢出。孟晓舟深吸一口气，举起手："我。他罪有应得。"
顾长笙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脸上。晨光透过云层照进来，在他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沉默了足足半分钟，他才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干得漂亮。"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下不为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