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可能是觉得……这味道适合他吧。”苏晚轻声说,目光落在笔记本上“珍珠耳钉”那三个字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面,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悄然滋生。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百叶窗的影子拉得很长,裹着铃兰的香气,在字迹上轻轻晃了晃。

第二章旧档案里的焦土耳钉

苏晚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擦黑。

老城区的楼道没装声控灯,她摸着墙往上走,指尖触到楼梯扶手的锈迹,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苏振国总在这儿等她放学,大手裹着她的小手,暖得能驱散整个冬天的冷。

打开家门,玄关的鞋柜上还摆着父亲的旧警帽,帽檐的徽章褪了色,却被她擦得发亮。

她换了鞋,径直走向阳台角落的铁皮箱——那是父亲失踪后,她从警局宿舍搬回来的,里面装着他的办案笔记、旧证件,还有些没来得及整理的卷宗,锁了十年,钥匙一直挂在她的钥匙串上。

铁皮箱上积了层薄灰,苏晚用袖口擦了擦,“咔嗒”一声拧开铜锁。箱子里的气息扑面而来,是旧纸张的霉味混着淡淡的烟草味,那是父亲生前最喜欢的“红塔山”的味道。

她蹲下身,手指拂过一叠叠泛黄的笔记本,最后停在最底下的一个牛皮纸卷宗上,封皮上用钢笔写着“向阳孤儿院火灾案(2021.11.07)”,字迹力透纸背,是父亲的笔锋。

苏晚的心跳忽然快了些,她小心翼翼地翻开卷宗,里面的纸张大多残缺,有些被烟熏得发黑,只能看清零星的文字:“火灾时间 23:00”“现场发现两名遇难者,一名为孤儿陈念(女,8岁)”“初步判断为线路老化引发……”

她一页页地翻,指尖在纸页上蹭得发疼,直到翻到最后一页——那里夹着张黑白照片,边缘已经卷了角,照片里是火灾后的孤儿院废墟,焦黑的梁木歪歪扭扭地搭着,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烬。

而在照片右下角,一枚珍珠耳钉半嵌在焦土里,珍珠已经被熏得发黄,却能看清耳钉托是老式的花瓣形状,和苏晚耳上戴着的那枚(父亲失踪前送她的成年礼)一模一样。

“爸……”苏晚的指尖轻轻按在照片上的耳钉处,眼眶忽然发热。

她一直以为这枚耳钉只是普通的礼物,却没想到会出现在父亲追查的火灾现场。

后颈的蝴蝶胎记又开始隐隐发烫,这次她没躲开,反而抬手摸了摸——父亲当年的档案里,曾写过“火灾现场疑似有第三方介入,目击者称看到带蝴蝶纹身的男子”,难道这胎记,和那个纹身有关?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屏幕上跳着“陆衍”的名字。苏晚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接起电话。

“苏医生,”陆衍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比白天更冷了些,“我今天联系了向阳孤儿院的旧址管理人员,想调阅火灾档案,他们说三年前就被‘上级部门’借走了,至今没还。”

苏晚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上级部门?有没有说具体是哪个部门?”“没有,对方支支吾吾的,像是在隐瞒什么。”

陆衍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件事,我私人医生林夏今天送来的安眠药,剂量比平时多了一倍,我问她,她说‘最近您压力大,需要加量’,但我查了药品说明书,这个剂量已经超了安全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