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心里“咯噔”一下——林夏是陆衍的私人医生,按常理该最关注他的健康,怎么会犯“超剂量”这种低级错误?是疏忽,还是故意的?
她想起陆衍白天提到的“铃兰执念”,又联想到照片里的珍珠耳钉,忽然觉得这两件事好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线串在了一起。
“陆先生,”苏晚的声音沉了些,“你先别吃那瓶药,我明天帮你联系相熟的药师,确认下剂量问题。另外,关于孤儿院档案,我或许能找到其他线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陆衍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松动:“麻烦你了,苏医生。”挂了电话,苏晚把照片从卷宗里抽出来,夹在自己的笔记本里。
窗外的月亮升了起来,月光透过阳台的窗户,落在铁皮箱里的旧档案上,父亲的字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她摸了摸耳上的珍珠耳钉,又摸了摸后颈的蝴蝶胎记,心里有个念头越来越清晰——陆衍的创伤,父亲的失踪,还有那场孤儿院火灾,绝对不是孤立的事件。
而另一边,陆衍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手里拿着林夏送来的安眠药瓶。瓶身的标签是新贴的,上面的“剂量”一栏用小字写着“每日一次,每次 2片”,但他记得之前的标签上明明是“每次 1片”。
他打开电脑,调出林夏的资料——医学博士毕业,三年前通过家族推荐成为他的私人医生,履历干净得挑不出任何问题,可今天档案被拒、药物剂量异常,两件事凑在一起,总让他觉得不对劲。
“铃铃铃——”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是助理打来的。“陆总,林医生刚才来电话,问您有没有按时吃安眠药。”
陆衍捏着药瓶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泛白:“知道了,让她别管。”挂了电话,他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个小小的锦盒,打开后,里面是块已经泛黄的铃兰手帕——那是母亲当年坠楼时,他攥在手里的那块。
他指尖拂过手帕上的铃兰刺绣,忽然想起苏晚咨询室里的铃兰香,还有她递过来的那杯泡着干铃兰的温水。“到底是谁在隐瞒……”陆衍低声自语,目光落在安眠药瓶上,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他拿出手机,给温知许发了条消息:“帮我查个人,林夏,鼎盛集团合作医院的私人医生,重点查她三年前入职前的履历。”
温知许很快回复:“收到!陆总这是怀疑上这位美女医生啦?放心,明天给你结果!”陆衍没再回复,只是把手机放在桌上,重新看向窗外的夜景。
城市的灯光璀璨,却照不亮他眼底的迷雾——母亲的坠楼,孤儿院的火灾,还有身边人的异常,像一张网,把他困在里面。
而苏晚,像是这张网里唯一的微光,带着铃兰的香气,一点点靠近。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苏晚,正坐在书桌前,对着父亲的旧档案和那张焦土照片,在笔记本上写下:“珍珠耳钉——火灾现场与父亲遗物关联;蝴蝶纹身——火灾第三方?林夏——药物异常,需查背景。”
笔尖划过纸页,留下清晰的字迹,也像是在为这场即将揭开的真相,划下了第一笔线索。
第三章殡葬馆的断指与敌意
城郊的路比苏晚想的更偏,出租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了二十分钟,才在“叙旧殡葬馆”门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