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假装喝多了，涨红着脸说：“王总，李姐，我……我信你们！我回去就把我妈那套老房子卖了，再凑一百万！都投进来！”
听到“一百万”这个数字，王总和李姐的眼睛都亮了。
徐建军更是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们都以为，这条大鱼，已经死死地咬住了钩。
没人注意到，林舟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一直按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部老式的，索尼牌录音机。
从他踏进这个包厢开始，所有的对话，都被清晰地录了下来。
这场猫鼠游戏，他才是那只猫。
第6章：银行里的邂逅
饭局的第二天，林舟拿着那张存有四十多万的银行卡，走进了市中心最大的工商银行。
他准备将计就计。
先把这笔钱的一部分，通过舅舅投进那个骗局里，作为诱饵。同时，他要利用这次机会，把账户里剩下的钱，进行一次复杂的操作，为下一步狩猎互联网巨头做好准备。
“您好，请问办理什么业务？”大堂经理礼貌地询问。
“我找你们的理财经理，办点复杂的业务。”林舟说。
他被带到了贵宾理财室。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职业套裙，气质高冷的女人走了进来。她大约二十五六岁，长发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而冷静。
胸前的铭牌上写着她的名字：苏瑶。
“先生您好，我是理财经理苏瑶。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带着一种 professional 的距离感。
林舟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他要在不同的时间点，将资金拆分成十几笔，分别转入不同的证券账户，同时还要购买一些特定的理财产品作为掩护。
他的操作很复杂，涉及到许多金融规则的极限利用。
苏瑶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镜片后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她没有问林舟为什么这么做，而是直接在电脑上敲击起来，速度飞快。
“你的方案理论上可行，但有三个风险点。”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林舟，“第一，资金拆分过于频繁，容易触发反洗钱监管。第二，你选择的几个证券账户，关联性太强，很容易被追溯。第三……”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陪你来办业务的那位中年男士，就是你口中那个‘投资项目’的介绍人吧？”
林舟心中一凛。
他来银行之前，徐建军不放心，非要跟着他，此刻正在大厅里等着。
这个女人，居然只通过他的业务需求，就推断出了这么多信息。
“我观察过他。”苏瑶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声响，“衣着廉价，眼神躲闪，不停地看手表。典型的底层骗子特征。而你，”她抬眼，目光直视林舟，“你虽然穿着普通，但你的眼神太镇定了。你不是在投资，你是在布局。”
高手。
林舟立刻判断出，眼前的女人，绝非等闲之辈。
“苏经理好眼力。”林舟没有否认。
“所以，你这个局，是想反将他一军？”苏瑶的兴趣愈发浓厚，“用四十万，去钓一条多大的鱼？”
“整船的鱼。”林舟平静地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