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牺牲了自己，我就会感激涕零，对你这个废物不离不弃，守着你一辈子？别做梦了！”
“我告诉你，我没有感激，只有恶心！看到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就感到恶心！”
“恶心”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铁钎，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脏。
我浑身一震，脸色瞬间煞白。
我终于明白，原来，在她心里，我十万年的苦修，我舍生忘死的搭救，换来的，不是感激，而是……恶心。
“说得好，如烟。”
一直没说话的天绝，此刻终于开口了。
他得意地将柳如烟更紧地搂入怀中，然后用一种看垃圾般的眼神看着我。
“林昊，听到了吗？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觉悟。”
“以前的你，确实很强，但那又如何？现在的你，在我天绝面前，连让我正眼瞧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你这种舔狗，注定一无所有。”
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眼中充满了戏谑。
“知道吗？这三个月，如烟一直在我身边。她说，只有我这样真正的天骄，才能带给她安全感，才能让她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幸福。”
“而你，只会让她感到拖累。”
他的话，像一把钝刀，在我的伤口上反复切割。
我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可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因为，心口的痛，早已将一切都淹没了。
天绝似乎很享受我这副痛苦的模样，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他忽然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蔑地低语道：
“你用来救她的那株九幽轮回草，药力真的很强。昨天晚上，如烟在我床上的时候，还夸它效果不错呢……”
轰！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那株神草……
我用我的一切换来的神草，不仅助她突破了修为，还成了他们……苟合的助兴之物？
“噗——！”
我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身前的白玉地面，触目惊心。
“哈哈哈！”
天绝见状，发出了畅快至极的大笑。
他直起身子，对着全场朗声道：“大家看到了吗？这个废物，被我说几句实话，就气得吐血了！真是可悲啊！”
大殿里的笑声，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天绝似乎觉得这还不够。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
“呸！”
一口浓痰，不偏不倚，正好吐在了我的脸上。
粘稠的、带着极致侮辱性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缓缓滑落。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所有的笑声，所有的议论声，都消失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脸上那口肮脏的唾沫上。
他们在等待。
等待我的反应。
是暴怒？是嘶吼？还是像个懦夫一样跪地求饶？
我缓缓地，缓缓地抬起手，用那件已经破旧的袖子，面无表情地将脸上的污秽，一点一点地擦拭干净。
整个过程，我没有看天绝一眼。
我的目光，穿过他，落在了他身后，那个笑得一脸快意的柳如烟身上。
我的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
“婚。”
